一身龍袍的蕭天聖站起身來,走到了蕭寒的麵前。
隨即他看向蕭寒,開口問道:“你覺得此事那四個妖國國主會答應嗎?”
地脈對他們西庭而言是相當重要的東西,蕭天聖有些擔心這四個國主會十分硬氣,直接拒絕他們的要求。
“他們就是不答應也得答應。”
蕭寒輕輕一笑。
地脈很是珍貴,但再珍貴能比得上一個仙域強者珍貴?若是沒了地脈,他們的妖國或許會經曆一些磨難,但是沒了妖聖坐鎮,國將不國,其他的四大妖國會放過他們嗎?
滅國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而且隻要一個國家有仙域強者坐鎮,便可以震懾宵小,哪怕是自己國家沒有了地脈,但隻要有仙域強者在,大可以直接搶奪其他國家的地脈。
蕭寒相信那四個妖國的國主不會愚蠢到連這一點都看不明白,為了一條地脈,連妖聖都不要了。
“那邊等待他們回話吧。”蕭天聖點點頭。
另一邊。
一眾妖國使者們在走出了龍殿之後,便紛紛動用他們的手段開始聯係起他們各自的國主。
此刻在西庭的四大妖國之中。
自從四大國主將他們指定的使者派往了神闕之後,便一直在焦急的等待著。
妖聖一天不在,他們就一天寢食難安。
直到這時,他們才終於收到了消息。
隻是這個消息對他們而言,無異於是晴天霹靂。
“陛下,大事不妙,神闕皇帝必須要我們拿出一條地脈才肯同意放人,並且隻能放回去一個……”
儘管四大國主早就清楚神闕不會輕易放黃天他們回來。
但他們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陰險。
要一條地脈就算了,還偏偏隻要一條,若是他們之中有人率先出手,將地脈交給神闕,那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會徹底破裂。
畢竟他們在打算贖回黃天的時候,所做的打算便是同進退,有問題都一起擔下,互相平分損失。
神闕這樣的做法,分明是不僅要搖動他們國土的穩定,甚至還想讓他們彼此之間反目成仇,實在是可恨!
四大國主在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也是毫不猶豫的便直接聯係起其他人,免得被對方懷疑自己會有出爾反爾的嫌疑。
國主們也因此再次聚集到了一起。
這一次他們的臉色比先前還要難看萬倍。
“要地脈就算了,我們忍忍痛還能拿出來,可神闕隻要一條,隻能換回一位妖聖,剩下的妖聖大人要是再想贖回來的話,估計要付出更慘痛的代價!”
血沙國國主神色氣憤道:“神闕這分明是想離間我們!”
“此舉實在可恨!”
九淵國國主同樣是滿腔怒火:“誰知道神闕會不會再提出更多無理的要求!”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偏偏拿著那口鍋的是同樣對他們仇恨不已的人族,麵對這幕壓根無可奈何。
現場頓時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每個國主都在絞儘腦汁思索著對策,但隨著眉頭越陷越深,卻是沒有想到一個合適的對策。
就在這時,幽虛國主突然看向其他三人,冷不丁的開口道:“你們沒有先一步將地脈給神闕送過去吧?”
三人頓時一個激靈,連忙搖頭解釋:“我們豈會是這種人,不要瞎說。”
幽虛國主冷哼一聲,心情異常煩躁的說道:“姑且相信你們,隻是我等不能一直乾坐在這裡,既然萬妖盟不作為,選擇冷眼旁觀,我們也唯有去請教那位了。”
在說到最後的時候,幽虛國主的聲音變得越來越輕,神色也不由變得莊重嚴肅。
“去問主人?”
其餘三人立刻反應過來,反問了一句。
幽虛國主點點頭:“要說如今能幫我們的,也就隻有主人了,主人應該不會放任我們不管吧。”
“事不宜遲,如今也隻有這個辦法了。”
玄羅國主沒有絲毫猶豫的點點頭。
剩下的血沙國主和九淵國主思索了一下,還是點頭答應。
做出了決定之後,四人便喬裝打扮了一番,偽裝成一個普通的妖族,朝著西庭的最北邊行去,主人的存在乃是最大的秘密,就算放眼整個西庭,也很少有人知道。
三日後。
一間簡單的茅草屋前。
這茅草屋極為普通,是由再普通不過的茅草搭建而成,在門口的位置靜靜的放置著一個魚竿,魚竿之上掛著一頂同樣普通的草帽……唯有地位最卑微的妖族平民才會願意住這個房子。
但四位國主的眼中卻是沒有絲毫的輕視,反而是並肩站在一起,態度十分恭敬的朝著麵前的茅草屋行了一禮。
“血沙國國主,來此求見主人。”
“玄羅國國主求見主人,有一事相求!”
“……”
四人的語氣十分客氣,甚至客氣到了有些卑微的程度,很難想象在西庭呼風喚雨的四位妖國國主,竟然會對一個人如此畢恭畢敬。
然而隨著他們將話說完,茅草屋卻是沒有發出一絲的動靜,唯有耳邊不時吹拂而過的莎莎聲響。
四個國主的臉上也沒有絲毫的不耐煩,反而是一直彎著腰站在原地。
隨著時間緩緩流逝,茅草屋之中才傳來一個較為滄桑的聲音。
“你們四小隻一起來,倒是有些新奇,從小你們就打的不可開交,現在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一個老者來到了門外,笑嗬嗬的掃視了四人一眼。
四個國主見狀,頓時神色一喜,開口解釋起來。
“主人,我們的四個妖聖被神闕那邊暗算了,導致他們在神闕被活捉了……”
他們語速飛快的講述著前因後果,在講述的話語之中也沒有絲毫的隱瞞,就連他們的想法也一同給說了出來。
因為他們知道,麵前這位存在,能夠願意見他們一麵就已經是非常給麵子了。
若是他們妄圖添油加醋,那純粹就是玩火自焚了。
就在他們將話說到一半的時候。
老者卻是打了一個哈欠,好像對他們說的事情完全不感興趣,他看都不看四人一眼,直接從一旁拿起魚竿和草帽,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四人也隻好止住話頭,與老者之間相隔著一段距離,跟隨著對方來到了一處河邊。
等到老者戴上草帽,將魚鉤甩入麵前起伏不定的河流中之後,這才繼續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