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事情就是這樣的,懇請主人出手一次,此等恩情吾等必定永世不忘。”
在講完了之後,四位國主語氣嚴肅,神色恭敬的再次朝著老者行了一禮。
“你們會釣魚嗎?”
這時老者開口問了一句毫不相乾的話語。
四人紛紛一愣,血沙國主,幽虛國主以及玄羅國主搖搖頭,十分誠實的說自己不會。
而九淵國主則是神色遲疑道:“前輩,實不相瞞,小子略知一二。”
老者看著麵前起伏不定的河麵,頭也不抬的繼續說道。
“老夫釣魚也有好長時間了,見過的魚怕是比你們見過的人都要多……”
聽到這話。
四人眼中綻放出一抹光彩,於是便紛紛豎起耳朵耐心的聽著。
“有些魚兒聰明的很,哪怕你在魚鉤上掛著餌料,他都知道那是害他的,不會輕易咬鉤。”
“可有些魚兒就是那般愚笨,明知魚鉤上的餌料隻是誘餌,還偏偏要上去送死,你們說這些魚兒可不可笑?”
老者扭頭看向四人,不屑一笑。
“這……”
四人神色一滯,下意識的張開嘴巴,卻是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他們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老者這番話之中的深意,分明是在以魚代人。
聰明的魚兒他們不知道是誰,但蠢笨的魚兒,毫無疑問就是在說他們自己。
幽虛國主深吸一口氣,再次開口問道:“前輩的意思是讓我等就此放手不管嗎?”
“你這隻魚兒還不算太蠢。”老者淡淡說道。
四人的麵色頓時變得猶豫起來。
老者這是要讓他們直接放棄黃天那四個妖聖啊,可若是不管不顧的話,他們各自的國家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之內恐怕會變得動蕩不安。
失去了地脈會誘發天災,可天災隻要想辦法躲避過去,或是提前預防就行。
然而沒有妖聖坐鎮的國家,一旦發生了動蕩,卻是不能躲避,隻能迎難而上。
平心而論,他們是不想就這麼將黃天他們丟下不管的。
若是這樣做了,那黃天他們的部族定然會第一個反對,不認同他們。
要知道這四位妖聖的部族,可全都是頂尖部族,哪怕在偌大的西庭之中,都有著極大的分量,萬一這四個部族心生不滿鬨起事了,定然會引發出更加嚴重的問題。
看了一眼神色之間滿是糾結的四人,老者悠悠的說道:“有舍才有得,那四個小家夥,不知天高地厚,自以為修為無敵,殊不知讓人算計一下,就掉到人家的坑裡,這樣的廢物,不要也罷。”
“你們可知道那禹振鴻妄圖飛升,天命早已被李清風給封鎖,他的天命大陣又是從哪裡來的?我為了神闕布局良久,莫要讓幾顆老鼠屎毀了我的一鍋好湯。”
就在這時,魚竿微微顫動了一下。
老者提起魚竿,將咬在魚鉤上的一隻小魚給拽下來,看了一眼,失望的搖了搖頭,緊接著便把小魚給丟在了一旁的草地上。
小魚拚命的張大嘴巴,魚鰓不斷地鼓動著,身子一跳一跳的想要重新回到河裡麵。
就在即將蹦回河麵這時,一隻大腳直接將其踩得陷入了地麵之中,頃刻間血肉模糊起來。
“言儘於此,滾吧。”
說罷以後,老者將草帽拉了下來,仿佛假寐一般,隻有那魚漂在水麵上沉浮。
而四位國主則是站在原地,臉色難看至極,他們明白,讓神闕喪失國運是主人的計劃,若是將地脈交出去,幫助神闕恢複國運,主人的布局就沒有意義了。
他們若是願意付出慘痛的代價去贖回妖聖,那主人肯定也不會放過他們。
但若是不去這麼做的話,他們的妖國怎麼辦?
四人站在原地猶豫了半天,神色陰晴不定。
血沙國主深吸一口氣,對著老者恭敬一拜:“主人,我告辭了。”
說完以後他便邁步離開了這裡。
“既然主人如此說了,那我也沒有必要猶豫了,就讓狂石大人留在那吧,他為我幽虛國所做出的一切,我和國民們都會銘記在心的。”
“罷了罷了,怎麼做都有損失,我還是願意聽主人的安排。”
幽虛國主和九淵國主一前一後的開口,說完之後他們便也離開了這裡。
這樣做就意味著他們國家要徹底失去一尊妖聖的庇護,儘管他們十分肉疼,但與老者比起來的話,這一切就都顯得是那麼微不足道了。
至此,原地隻剩下了玄羅國主一人。
他的麵色十分難看,內心在瘋狂的掙紮著,最後還是深吸一口氣,滿是不甘心的與其他三人做出了相反的選擇。
他要用地脈來贖回玄狐。
玄狐不單單是他們玄羅國的精神支柱,還是他的親姐姐。
正是有了自己親姐姐玄狐的關照,他才能穩坐在玄羅國國主這個位置上。
姐姐為他付出了太多,不求一絲回報,如今姐姐遇到了麻煩,需要用到他的時候,他怎麼能袖手旁觀,狠下心來拋棄對方。
而且哪怕他拋棄了姐姐,青天狐一族也定然不會容許他這麼做的。
於情於理,他哪怕是再不甘心,都要將姐姐從神闕給救回來。
想到這裡,玄羅國主不再猶豫,邁步離開了這裡。
在回到了玄羅國之後,他便立刻聯係起身處神闕的使者。
“告訴神闕皇帝,我玄羅國同意用地脈來交換玄狐!”
玄羅國使者得到了命令之後,便馬不停蹄的找到了蕭天聖,轉告給對方。
在聽到交易同意了的時候,蕭天聖有些驚訝。
他本以為這幾個國主會思考半個月到一個月的時間,沒想到竟然這麼果斷。
不過這也正合他意。
於是蕭天聖便轉告使者,讓他告知玄羅國主,交易達成,將地脈帶來神闕,當場放玄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