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迎當然那是有些茫然的,她不明白問題怎麼會出現在已經離婚的陸謹川身上的。
她沉了沉思緒,這才冷靜問:“具體是因為什麼?”
西裝革履的男士都有些意外溫迎的態度,他遲疑了一下,拿出了一份檔案:“溫小姐所提交的材料當中,有說明自己是離異,但是我們這邊經過詳細審核,已經確定了溫小姐你還在婚姻狀態當中。”
“不可能,是弄錯了嗎?”溫迎下意識地否認了。
這不是有些荒唐嗎?
白紙黑字離的婚,應該就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沒有,確實如此,溫小姐這邊需要補齊配偶的資料才行。”
配偶算是重要信息的一環,不可缺漏。
所以他們這邊還是需要核實清楚,並且把該有的資料全部確認。
溫迎心頭狠狠一墜,素來冷靜的麵容都有刹那的僵硬。
她看了眼機關人員給到的信息。
實實在在的說明她還在婚姻狀態之中……
他們常常審查,這種不該有的錯誤應該不會有。
那麼……
她唇瓣微微泛白,捏著那一遝資料的手無意識的收緊:“好……我這邊再詳細弄一下,儘快給回複。”
“好的,溫小姐這些信息還是不要粗心。”對方顯然也覺得有怪異之處,但按規矩辦事,也不會多說什麼。
部門陳主任都疑惑地看著溫迎:“怎麼還搞錯這種事了?小溫你是上麵的特殊安排,也是特例,這種事情上還是穩妥行事的好,不過沒事,早點補齊就行了。”
溫迎隻能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沒有流露任何震驚情緒。
從辦公室出來。
她心臟都在狂跳,積壓著一股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她現在需要儘快搞清楚事情是怎麼回事!
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十分關鍵,自然不能有任何的紕漏。
溫迎深吸一口氣,儘可能的冷靜後,她拿著自己的證件去了趟民政局。
預約了登記處,將身份證遞交:“麻煩,我想查一下我個人的婚姻狀態。”
工作人員似乎也覺得這問題還要查有些奇怪,但還是辦理了下,經查詢,才說:“溫迎女士是吧,我這邊顯示,你是已婚狀態。”
溫迎的表情一寸寸凝固。
一股寒意直竄頭頂。
愣神許久,才恍惚地將自己身份證收回來。
頂著烈日上了車,她耳邊都在嗡嗡作響。
……為什麼?
緩了許久,她才冷著臉給陸謹川打去電話,畢竟這是他們二人的事,這種荒唐的情況當然要問清楚。
這次他那邊不知有什麼情況,是關機狀態。
這讓溫迎有些抓狂。
她強迫自己鎮定,選擇先回家。
在回去的過程中,溫迎給陸謹川的秘書辦打了個電話。
那邊聽到是她之後,態度恭恭敬敬:“太太,陸總今天去杭城出差了,您如果有什麼急事,可以先聯係薑特助。”
溫迎坐在車內緩了一口氣:“好,麻煩電話給我。”
她迅速給薑黎打去電話,好在薑黎的電話接通了,“是我,溫迎。”
“太太,您有什麼事嗎?陸總正在會場見重要客戶。”
溫迎已經不想管他是在忙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嗓音都是冷的:“他無論在哪,麻煩你轉告他,我需要他馬上回來。”
薑黎遲疑了下,還是應下:“太太您先彆著急,我找機會跟陸總說。”
溫迎掛了電話。
在車內坐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什麼一樣,急忙下車上樓。
進了臥室她就翻箱倒櫃地找之前放在抽屜裡的離婚證。
白紙黑字,有權威的鋼印。
她不明白,這種情況又怎麼會出問題?!
溫迎就保持那個姿勢坐在床邊許久。
大腦裡閃過無數的可能性,但是都覺得匪夷所思。
她不想為難自己。
捋了把頭發便呼出一口氣。
沒有任何辦法,隻能等著陸謹川的消息。
外麵開始下雨了,她乾等著會胡思亂想,乾脆先去洗個澡。
她有一遍遍地告訴自己,應該是什麼環節搞錯了。
讓自己忙忙活活將近將近三個小時。
陸謹川那邊仍舊是沒有來電。
這讓溫迎的心更為煎熬。
正要繼續給他打一個時候。
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溫迎盯著門口須臾,緩了一口氣,才走過去。
打開門之後。
看到了趕回來的陸謹川。
他還攜帶著些許風塵,外麵還在下雨,他西裝肩頸處有一些濕痕。
他看了眼腕表,這已經是最快能趕回來的時間了。
“薑黎說你有急事必須見我。”
溫迎盯著他的眉眼,也確實沒想到他會真的趕回來,可……
“陸謹川,我的政審出問題了。”她儘可能平靜地說著,可視線卻緊緊盯著他的表情:“說我還在已婚狀態內,你說,是搞錯了吧?”
陸謹川就站在門口,黑眸凝著她,臉上表情甚至稱不上有意外驚訝等等。
那一秒。
溫迎的心已經沒來由地沉了。
“你怎麼不說話?”她尾音在發顫,仍舊死死盯著他。
陸謹川眸色不避不閃,“是,我們沒離婚。”
他承認的乾脆。
但就是這份乾脆,心知肚明一切,卻從未顯露過半點異常,讓溫迎覺得頭皮發麻,長久以來的努力似乎都變成泡沫。
以至於,她這回終究沒再容忍,冰冷著臉,揚手就是一巴掌。
脆生生的聲響。
陸謹川微微偏了下頭。
又緩緩回過頭,再次看著她泛紅的眼眶。
她呼吸都在抖,嘴唇因為不可置信的憤怒而泛白:“陸謹川,你告訴我,什麼是真的?你這不就是明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們沒離婚!
且,陸謹川完全知情!
他一直以來都在以沉默的方式進行欺騙!
這才是讓她不能理解並且憤怒的地方!
無論是當初的“避孕藥”事件,還是現在,都是對她的傷害!
陸謹川緩緩垂下眼睫,看了眼溫迎因為用力而泛紅的手,她垂在身側時候,還在抖,怎麼可能不疼?
他微彎腰將她手握住,大拇指指腹撫了下她發紅發燙的手心:“這件事,是我自作主張,也確實是我,逃避了你的意願。”
溫迎不可抑製地紅著眼,猛地將自己手抽出:“陸謹川,你到底要乾什麼?當初對我好的是你,對我冷下來近兩年的也是你,最終背叛婚姻的更是你!我就連想要離婚的權利都沒有嗎?你要我怎樣?”
她離婚後,覺得自己重生了的。
哪怕折騰離婚的過程是艱難的,可那是她生命倒計時裡的希望。
可現在突然告知她,這一切都是假象?
他隻字不提,那她之前是在瞎忙活什麼?
她鮮少的崩潰,眼淚順著眼眶落。
明明那麼輕那麼小的一顆淚,猝不及防地、似乎在心口鑿了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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