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業有專攻。
南瓜出身榮門,一雙賊眼是真不白給。
借著人群的遮擋,我側頭望去,結果停車那地方黑咕隆咚的,彆說人了,連車都隻能大致的看出一個輪廓,正想再問他有沒有看錯時,就見六七個人影,忽然出現在門口!
臥槽!
這回看清了!
為首一人抬手指著我們停車的方向,正在跟看門人大聲說話。
雖然聽不清說什麼,但很明顯,對方肯定是在詢問開車的人去哪了。
“牛逼啊!”我一邊蹦躂一邊猛搓南瓜脖頸:“你小子,眼神兒真特麼好使,這都能瞅見?”
“嘿嘿!那還用說?”
南瓜咧嘴一笑:“我入門最先學的就是放哨,我爺爺用藥水給我洗過眼睛,再隔三十米也看得清!”
跟我們剛到時一樣,大概幾分鐘後,黃毛被找了出來,雙方交流幾句,立即繞過人群快步衝向了氈包區域。
“南瓜,咱車旁邊還有人不?”
“我看看!”
瞄了一眼,南瓜忙點頭說還有三四個。
“那不能開車走了!”馬哥當機立斷,接著抬頭一望,指向對麵道:“去那!”
這地方四周沒有圍牆,隻有鐵絲網,是用來阻擋牲畜的。
我們隨著人群大溜晃悠到另一側,見沒人注意,立即溜到一旁,扒開鐵絲網鑽了出去。
“平川,趕緊給刀疤打電話,問問他們咋樣?”
“嗯,正打呢!”
剛說完,電話通了。
“喂疤叔,我們往回跑呢?你們那邊咋樣?沒啥事兒吧?”
“跑?啥意思?”
我說我們仨差點叫人堵了,沒開車回去,疤叔遲疑了兩秒,立即說:“彆回民宿了,你們仨來城南,順著大路一直往南走,看見三個廢舊的紅色集裝箱就給我打電話!”
“好…”
辨認了一下方向,我們穿過一條胡同繼續狂奔。
南瓜邊跑邊問:“川哥,你說誰在找咱們?會不會是林文俊那吊毛?”
“應該不是。”
沒等我說話,馬哥直接道:“剛才平川不說是有人跟刀疤打聽車牌麼?真要是林文俊安排的人,就不會打聽車牌了,應該直接找咱們或者找刀疤才對!”
“我估計,多半是黃鷂子!”
“黃鷂子?”
“對……”
接下來我跟馬哥一邊跑,一邊推敲起了事情的原委。
最後我倆一致認為:黃鷂子肯定不知道我們的存在。
畢竟拚車這種事兒,本身風險就已經很高了,黃鷂子縱然有些實力,卻還算不上什麼大碼頭,如果他知道還有第三方勢力參與,他是絕對不會入局的。
馬哥推測,我們到達穀地不久後,山裡那倆倒黴鬼就發現了我們存在,但他們當時肯定也很懵,搞不清楚怎麼會突然出現這麼一群人,不過礙於我們人多勢眾,就隻能先記下幾個車牌號傳遞給黃鷂子,好讓他查一查我們的來路。
聽我倆分析完,南瓜反應幾秒,立即爆了句粗口:“臥槽!那得虧啊馬哥!”
“得虧你帶我和川哥出來嫖,要不咱現在指定叫人按到炕上了,是吧川哥?”
“是個屁!”
我趕忙拍了他一巴掌:“剛才咱們是去看歌舞了,不是那啥,我跟你說啊,回去你可得把嘴閉嚴實嘍!”
“明白明白!看歌舞!”
一提到這個,南瓜忽然變得興奮,嚷嚷著就躥了出去。
“哎,平川…”
這時馬哥搭住我肩膀,眉飛色舞的問:“下回還去不?”
雖說沒正經吃上肉湯,但也算是聞見了肉香,某些本就不是很牢固的道德底線,自然也就消散的無影無蹤了。
我也不是啥正人君子,隻不過那時我還比較靦腆,抹不開麵兒往出說,就抿嘴點頭嗯了一聲。
另外不好意思說,不代表不好意思想,馬哥一提這茬,我的小腦袋裡就甚至已經開始計劃:等這次結束,我一定找個地方,好好瀟灑瀟灑!
然而計劃的雖然好,卻沒想到,我這人就沒嫖的命,後來發生的一些事兒,直接導致我對嫖產生了心理陰影,之後漸漸地,也就沒怎麼動過這方麵的心思了……
半個多小時後,我們按著疤叔的指示,終於找到他說的三個紅色集裝箱。
我掏出手機準備撥號,忽然!一顆人頭從路基下冒了出來!
定睛一看,居然是郝潤!
南瓜又是一聲臥槽,問她咋跑地裡去了。
郝潤沒說話,趕忙擺手讓我們下去。
下來後才發現,原來路底下個橋洞,我們的貨以及背包都藏在橋洞裡頭。
左右一看沒瞧見疤叔,我便問郝潤:“咋回事?咋就你自己?疤叔他人呢?”
郝潤盯著我看了兩秒,開口道:“疤叔去找車了,說大概一個小時回來,估計快了。”
聽她強調不對,我哦了一聲,趕忙低頭點煙。
郝潤又不傻,我們三個男的大晚上不睡覺,跑出去指定沒乾啥好事兒。
好在我們已經統一口徑,甭管她咋問,就一句話:看歌舞!
大概十點半左右,疤叔搞了一輛老式469回來,拉上我們一路往南,直到出城十公裡後,他將車停到路邊,和我們討論起今晚的事兒。
之前電話裡來不及交流太多,現在一說才知道,我們的車號,早在前天中午就已經傳到疤叔朋友手裡了。
不過不是本地朋友,是達爾汗(外蒙第二大城市)的。
對方在達爾汗打聽了一圈沒發現,這才想到了疤叔,於是就打電話過來,想看看溫都這邊有沒有情況,因為隻要能提供線索,就能得120萬圖的報酬。
前天就是我們發現煙盒那天,這就跟我和馬哥的推測對上了。
疤叔的看法和我們一致,也覺得是黃鷂子,問我們接下來什麼打算。
是先走,還是等見完買家,出了貨再走。
這有點難決定。
有人在找我們,而且我們還露了馬腳,留下來肯定是危險的;可是走也不一定安全,畢竟最近風聲緊,我們帶著兩個點子的貨,尤其還有陳稷墓裡搞上來那些青銅器,目標實在有些大。
最後還是疤叔給出了建議。
他說可以先去附近一處牧民家裡躲躲,若乾年前,他給對方放羊時曾經救過對方的命,安全上肯定沒問題,這樣既不影響我們見買家出貨,也可以觀望一下,看黃鷂子有沒有將追查信息,從車牌鎖定到我們這群人身上來。
於是乎,這天晚上,我們便又一次住進了牧民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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