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叨叨的說了一通,我正要查看黃絹的保存狀況,卻聽南瓜好奇的問:“川哥,啥是法院文?法院的文?古代也有法院麼?”
我臉一黑,頓時被這話雷的不輕。
“彆亂說!”
郝潤拍了他一下:“平川說的是發願文,就是……嗯,就是跟佛祖許願文章,是吧平川?”
“對對,差不多。”我點點頭,讚賞的看了郝潤一眼。
在二連查資料時,郝潤經常給我打下手,耳濡目染的也學了不少東西,雖然大多一知半解,但至少不再像以前似的啥也不懂了。
不過全麵的說,佛教徒的發願文內容裡,不僅有對現世福報的祈求,更注重通過虔誠的誓願與佛菩薩之間實現“感通”,其核心在於表達願力,具有很強的宗教儀式屬性。
在承裝佛寶的容器中,如果單獨出現有字的紙張或絹帛,隻會是兩種東西,一、發願文;二、佛經。
那為什麼我希望是發願文而不是佛經呢?
很簡單,因為發願文有信息!
一般會涵蓋發願者的身份、發願因緣、具體願力、願酬承諾、時間落款等等,就類似青銅器上的銘文,能夠讓銀函和法螺的價值翻倍增長。
相比之下,如果換成佛經,那麼除非是孤本佛經,否則就相當於青銅器表麵的花紋,隻能錦上添花而已。
伸出手指摸了摸,黃絹表麵很柔軟,說明保存的非常完好。
“郝潤,桌子太臟,拿張泡沫紙來!”
等郝潤拿出一張泡沫紙鋪在桌子表麵,我便將黃絹取出,放在上麵一點點攤開。
絹帛尺寸和筆記本屏幕差不多,密密麻麻的寫了好幾百字。
我瞪大眼睛看向開頭,一點點念道:
“維大隋仁壽元年,歲次辛酉,孟冬望日,沙門慧海謹捧先師法螺,同真身舍利恭奉於定州恒陽縣恒嶽寺靈塔地宮。此法螺曆三朝大德護持,昔後魏菩提流支三藏法師譯經之際……”
“牛逼!!”
我猛然攥起拳頭,興奮的跺了下腳。
佛祖顯靈了!
還真是發願文!
這個慧海我知道,查資料的時候見過,正是隋文帝時期,恒嶽寺中的高僧。
至於那個菩提流支三藏法師,雖然沒聽過,但我明白能被稱為“三藏”的,絕對都是相當有地位的大德高僧!
想到這我更興奮了。
有了這麼牛逼的背書,那這套法螺基本上已經完全不遜於舍利子!
後來我查了一下,此人是南北朝北魏時期的佛經翻譯家。
菩提流支是梵語音譯,翻譯成漢語,大概可以稱作“覺愛”、“覺希”或者“道希”。
我感覺道希比較好聽,就暫且稱呼他道希吧。
同為譯經家,道希法師要比之前的提到的佛陀波利段位還高,其譯經成就,僅次於漢傳佛教四大譯經家,也就是鳩摩羅什、玄奘、真諦、不空(一說是義淨)這四位。
此外道希法師還是地論學派北道派的開創者,堪稱地論宗北派祖師!
唔……要這麼說的話,看來這東西合該到我手裡,畢竟我也是北派的……
再往後讀,說的是道希法師製作法螺緣由以及法螺材質,分彆是黃金、白銀、琉璃、頗梨、硨磲、赤珠、馬瑙。
“哎呀快彆念了川哥,趕緊看看法螺長啥樣吧!”南瓜抓耳撓腮的催促我。
其實我也沒打算念完,因為通篇都是繁體,而且字體特彆小,辨認起來相當費勁,反正確定是發願文就行了。
收起絹帛,我們開始拆黃布包。
大概六七分鐘後,七個接近橄欖核大小、材質各異的法螺便呈現在大家麵前。
外形和常見的海螺相似,但整體更規整一些,螺身線條自然流暢,給人一種精致優雅的感覺,並且,七件法螺無一例外,全都是等級最高的右旋螺。
而通過觀察發現,發願文中提到的頗梨其實就是水晶,赤珠則是紅珊瑚。
把玩了一會後,我將法螺按原樣包好,但並沒有裝回去。
因為,我突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盤算了片刻,我取出衛星電話聯係上孔老爺子,谘詢了一下相關問題,得知難度不大,我立即跑出氈包來到疤叔跟前:“疤叔,我記著昨晚你說今天要進城打探情況?”
“昂,一會兒去,乾啥?你要跟著?”
原本我是打算親自去辦的,但聽他這麼一問,我感覺還是在牧場裡躲著比較好,便又問:“疤叔,溫都城區裡應該有打金銀首飾的地方吧?”
“那指定有,咋了?”
“嘿嘿,不咋,幫我辦件事兒!”
……
回到氈包,我們繼續清理從葉護太子棺槨中搞出來陪葬品。
這活兒沒什麼難度,唯一的缺點就是臭。
好在牧場緊靠著克魯倫河,於是我便叫馬哥放哨,我們三個帶上東西去河邊清洗,順便還能衝一衝工字珮。
大概下午兩點的時候,疤叔回來了。
我剛好在外頭抽煙,便走過去問他情況怎麼樣。
他臉色有些凝重,搖了搖頭道:“不咋招,加了。”
“加了?啥加了?”我散煙給他。
“酬金!”
疤叔接過我煙道:“之前不是一百二十萬麼?現在變六百了!”
六百萬圖格裡克,當時大概相當於人民幣五萬塊錢,這在外蒙已經是相當大的一筆巨款了。
“而且六百萬圖還隻是提供消息的價格,要是能逮住咱們五個中的任何一個,就能拿整整兩千萬!”
“艸!”
我爆了句粗口,說還真特麼是陰魂不散。
“疤叔,那這事兒你怎麼看?”
“先躲著唄……”
“牧場這一般沒啥人來,再一個,你不是還得出貨麼?等真要走的時候,我自然有辦法送你們離開。”
我點點頭,想了想便道:“對不住啊疤叔,是我們連累你了,你看要不這樣,回頭你跟我們一起走得了,你放心,甭管你以前在老家犯過啥事兒,我使錢,使錢把事兒給你平嘍……”
“嗬嗬…”
疤叔咧嘴一笑,低頭邊點煙邊道:“我你就甭管了,哎對,這個給你,看看行不?”說著他遞過來一個黑塑料袋。
我接過袋子打開一看,是一些灰白色的結晶體、一方黃布還有一些化學試劑。
掏出一塊結晶體搓了搓,我感覺跟以前在圖片上看過的差不多,就點頭說沒問題。
聰明的小夥伴應該已經猜到我要乾嘛了。
沒錯。
我要造假。
我要造一些舍利子代替法螺,放到寶函裡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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