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聽到房間裡傳來一聲緊緊捂住的嗚咽。
我皺眉看過去。
然後神情變得溫柔,“明月!讓你擔心了!”
‘明月’沈喬安一臉震驚。
然後欣喜地撲了過來。
“你終於醒了!可嚇死我了!”
盛明月眼神暗淡。
看吧,他就算知道自己是薛懷瑾,他認定的妻子還是她沈喬安。
她自嘲一笑,然後邁步出了病房。
不管怎麼說,薛懷瑾的命保住了,不是嗎?
林風心中恨恨,卻也隻能低垂著頭,小心地跟在盛明月的身後。
病房中,經過醫生的詳細詢問,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
薛懷瑾回來了。
但他又不是薛懷瑾。
“準確來說他現在是他心中渴望的模樣,是他想象中的薛懷瑾。”
“若說上一次是他想要的生活,這一次,是他想要的自己。”
沈喬安終於聽懂了。
心中卻更為酸楚。
薛懷瑾到底是對自己,對自己的生活有多失望,才會選擇一次次的欺騙自己!
才會不欺騙自己就活不下去!
“薛懷瑾!”她緊緊抱著男人。
她好希望,她能成為薛懷瑾想要活下去的理由啊!
這樣,他就不用自欺欺人。
她也不用擔心他隨時可能突發的崩潰!
我感受到懷中女人的不安,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然後緊緊將她擁入懷中。
“沒事了!”我安撫道。
沈喬安感受到聲音中沉穩的力量,心莫名就安定下來。
薛懷瑾,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和織夢也不一樣。
沈喬安抬起頭來,緊緊注視著麵前的男人。
任由他用柔和的力道擦去她臉上的淚水。
真好啊,薛懷瑾還活著!
還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樣子!
李晟也明顯感覺到了薛懷瑾兩次醒來之後的不同。
最大的區彆就是喝藥。
他還以為又要費一番功夫,沒想到他直接就拿起來喝掉了,一句廢話也沒有。
我看了一眼用奇怪眼神望著我的李晟,沒有詢問,而是直接吩咐道:“幫我聯係明月的姐姐,告訴她我要贖回我的房產證。”
李晟怔了一會才反應過來,盛明月在男人那裡的身份是‘明月’沈喬安的私生子姐姐。
“好的。”他直接應道。
“另外幫我聯係盛唐萬世,我希望這兩天就可以拿到那五百萬的稿費。”
李晟再次點頭。
像個真的助理一樣。
不對,他本來就是助理。
隻不過因為和麵前的男人打過交道,所以被他的老板派過來聽用,結果就成了生活助理。
李晟立馬進入工作狀態。
“隻是薛少,盛唐萬世一直都是和你直接聯係的……”
我皺了皺眉。
打開電腦。
“我這就和他們交代一聲,作為我的助理,以後那些瑣事就由你接手。”
等李晟應下之後才道:“那女人給了回執直接給我。”
李晟再次應下,然後出了病房。
他直接去了林奇的辦公室。
林奇恰好這時候在。
看到李晟進來就一臉八卦的看了過去。
“怎麼樣?新的薛懷瑾好相處嗎?這回你是什麼角色?”
李晟無奈笑笑。
“相處倒挺好相處的。”
“也終於將我當成了正常的助理。”
“就是麵對他的時候有一種麵對盛總的錯覺。”
林奇眼睛都瞪大了。
“像那個瘋女人?這還叫好相處?”
李晟嘴角抽搐。
“也不是。”
“就是一種感覺。”
林奇放鬆下身子,“那不挺好?省事多了!”
林奇有些好奇如今他在新的薛懷瑾那裡是個什麼身份。
他還認他這個朋友嗎?
演了這麼多天,他都有些舍不得這個身份了。
若是新的薛懷瑾不認他……
那他也不認他!
打定主意,林奇站起身,往病房那邊走去。
林奇進去的時候,男人正在一本正經看著文件,倒還真有幾分成功男人那種總裁範。
上一個薛懷瑾總感覺還沒有長大,充滿著青春的活力。
這一個薛懷瑾則是長大後的,渾身散發著成熟的氣息。
看到他後男人放下文件,熟練地揉了揉眉心。
林奇沒有說話,他再等著對麵的男人先開口。
我將之前寫的策劃放到一邊。
擰眉看向林奇。
林奇嘴角抽搐。
這變化,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他突然好羨慕是怎麼回事!
性格做事風格都變了不說,據心理醫生李莉所言,薛懷瑾還隻有一個人格!
也就是說,他並不是人格分裂!
可以隨意給自己編造身份,並讓自我意識認同,這已經不是編劇的範疇了。
這簡直就是演員的逆天外掛啊!
難怪一向對什麼都見怪不怪的李莉都興衝衝地想要將這個神奇的男人當作研究對象!
我看著林奇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我,心裡不知道在歪歪什麼的樣子,眉頭皺得更緊了。
我忍不住咳嗽一聲。
林奇終於結束了奇怪的打量。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他問。
我仔細感受了一下。
“輕微頭疼,沒有撕裂感。”
“胃部有脹痛感。”
“沒有了。”
林奇眼角跳了跳。
還真簡潔!
“這些都是正常情況。”他道。
我點點頭。
然後挑眉看向林奇。
這人來了之後就莫名其妙地看他,問他什麼事也就問了個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問題,然後就停在那裡,不說話,也不走。
“還有事?”我問。
林奇卻一屁股坐在了我的病床上。
我一臉嫌棄的看他。
林奇還對著我挑眉!
“幼稚!”我道。
“誰幼稚!”林奇像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蹭的從床上跳起。
頗有幾分被人踩著隱秘痛腳的佯怒。
我含笑看著他,不說話。
一個眼神給你,誰幼稚誰自己知道!
林奇卻笑了。
“算你小子有良心!”
我拍他。
誰沒有良心了?
林奇走後,一個攻擊性極強的女人走了進來。
我不由皺眉。
這人是妻子的姐妹,而且和妻子並不是同一條戰線,怕是以後會對妻子不利。
“怎麼樣?同意嗎?”我直接問。
“我姓盛。”她強調。
我皺眉。
原來是妻子父親的私生子,難怪看起來就野心勃勃的樣子。
“盛小姐!”我重新打招呼。
“現在可以給我你的答案了嗎?”
盛小姐在對麵的休息沙發上坐下,修長的雙腿翹起了二郎腿。
她慢條斯理道:“我記得,我提過條件的,薛先生這是準備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