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足了長輩架子。
盛明月卻無所謂模樣，“周夫人！”
坐下後，她依舊在細細打量著對麵的女人。
她心思淺顯，城府並沒有多深。
可她還是著了她的道！
秦晚被看的火大。
“明月，你這是什麼意思！不過小孩子之間的玩鬨而已，你當真要做得這麼過？”
盛明月臉上這才顯現出一絲詫異。
“周夫人指的是？”
秦晚要氣死了！
盛明月這是什麼意思？裝糊塗？她不是要給她那個情人出氣嗎？為什麼現在還要裝糊塗？
難不成當真以為他們周氏是那些好欺負的，還等著他們主動道歉？
這怎麼可能！
“明月，人要有自知之明！彆不知道天高地厚！”
盛明月嘴角牽起一抹笑，“周夫人說笑了，我這人還偏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要不周夫人指教指教？”
她盛明月要是有自知之明，當初就應該放棄盛氏。
那時候，盛氏就是一個空殼子，還是一個無底洞。
是她偏不信邪，才將盛氏一點一點拉回。
如今的盛氏，甚至比十年前不止上了一個台階！
周夫人被堵的心口疼。
“你！”
她指著盛明月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盛明月好整以暇地看著秦晚。
談判，最忌諱的就是心浮氣躁。
秦晚當真是恨不能掀桌子！
但正如周厚雄所說，這個盛明月就是個瘋子，和瘋子談判自然和其他人不一樣。
第一局是她輸了，她沒能以氣勢壓倒對方。
“明月，我今天來，是帶著誠意來的，你就這個態度？”
“哦？”盛明月坐直了身子，露出感興趣的模樣。
“要不，周夫人先說說你的誠意？”
秦晚直接被噎住。
她是來震懾盛明月的，哪裡準備什麼誠意！
盛明月好整以暇的等著。
手指輕敲著桌麵。
一下，一下。
秦晚心煩氣躁。
“明月，雖然我們家周行做的過了些，但你家林風要不是先招惹我們周行，周行也不會對他出手，這件事真論起來，他兩也都有錯。”
“嗯。”盛明月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
秦晚心頭一梗，再道：“明月，我們好歹還有曾經的情分，你這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對周氏出手，不太好吧？”
盛明月見秦晚再一次提及曾經的‘情分’，眼中閃過一抹嘲諷。
她知道，秦晚不會輕易告訴她她想要的答案。
但，她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她嘴角一勾。
“怎麼不好呢？”
“想當年，可是你們家薛懷瑾對不起我在先！若要真論起來，哪裡來的什麼情分？”
秦晚眼神震動。
這麼多年，盛明月可是都對她，對周氏表示友善的。
結果就因為一個林風，她就將這一切都推翻了！
盛明月還真是一個情種！
當年為了一個薛懷瑾要死要活的，如今又為了個林風連舊情都不顧了！
“好！既然你不顧念舊情，那就彆怪我們不講情分！”
“我們不過是顧念當年薛懷瑾曾經傷害過你，對你心有愧疚，才對你忍讓幾分，你當真以為我們周氏怕你不成！”
盛明月笑，“那挺好啊！那我們就一起玩完好了。”
“反正盛氏在當年也是要垮的，這又續了這十年性命，也夠了。”
“就是不知道你們周氏，陪不陪得起了！”
“盛明月，你個瘋子！”
秦晚再也忍不住，對著盛明月怒吼。
盛明月笑。
狂笑。
“你們怕什麼呢，反正都是偷來的！”
秦晚要氣炸了。
這麼多年，還沒有人敢當麵和她講這個！
偷，什麼叫偷？
這周氏明明就是他們自己打下來的！
是他們應得的！
見秦晚震怒，盛明月又添了一把火。
“明明就是薛氏，以為改了個名，就是你們周家的了？”
“薛懷瑾才是薛氏正統的繼承人啊！”
秦晚怒不可遏。
“周氏姓周！薛懷瑾早就放棄了繼承權，周氏，和他沒有一毛線關係！”
盛明月繼續笑，“周夫人，你這就把我當傻子了，這麼大一份產業，薛懷瑾怎麼會放棄繼承呢！”
“那當然是……”秦晚說到一半頓住了。
隨即一想盛明月已經和周氏扯破了臉皮，就算讓她知道真相也沒什麼。
更何況盛明月如今早已移情林風，要是讓她得知當年的真相，還能讓她不痛快，何樂而不為？
於是她接著道：“那當然是為了一個人了！”
盛明月的眼中情緒激蕩。
但她生生壓下，漫不經心道：“我知道，周夫人不是說過，他有一個放在心底的白月光嘛。”
秦晚卻看著盛明月笑。
“哈哈，什麼白月光！那都是為了你啊！”
盛明月臉上適時地露出震驚之色。
她也著實震驚。
她之前隻猜到周夫人是騙她的，壓根就沒有那個他甩了她要去追尋的白月光。
她壓根就沒有猜到薛懷瑾放棄繼承家產是和她有關！
不對，是她猜到了，不敢相信而已。
秦晚臉上終於露出了幾分暢快。
就是這樣，盛明月，我要你知道你當年到底錯過了什麼！作為你對我不敬的懲罰！
秦晚接著得意道：“你以為當年周氏為什麼要幫你？那都是因為薛懷瑾！是他用放棄繼承權換來的這個機會！是他犧牲一切才換得你的盛氏不倒！”
“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很心痛？”
“哈哈哈哈，可笑你竟然恨了他這麼多年！”
“你還背叛了他！和林風懷了孩子！”
“盛明月，你對得起薛懷瑾嗎？”
看著一臉震驚加哀戚的盛明月，秦晚隻覺得揚眉吐氣，心情舒暢！
叫你目無尊長！
叫你盛氣淩人！
叫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叫你狙擊周家的項目！
叫你讓周氏虧損！
現在，她就坐等盛明月陷入情愛的糾結裡。
一方是曾經為她付出良多，卻被狠狠虧欠的薛懷瑾。
一方是她的新歡，孩子的父親林風。
她倒要看盛明月還要怎麼為林風報仇！
找周氏麻煩是吧？讓她不痛快是吧？
現在好了吧！
半響，她才聽到從盛明月的嘴裡冒出了一句話。
“所以，當年薛懷瑾突然和我分手離開，也是你們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