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秦晚，秦晚就下了樓來。
她的頭發盤起，臉上還化了妝容。
但卻沒有了之前的精致，而且一臉的疲憊。
她看向我的眸子裡有毫不掩飾的惡意。
“薛懷瑾，你還有臉來！”
“你將自己的親生父親害得一無所有，將我們害成這樣！你滾！你給我滾出去！”
我自然是不會滾的。
我還在唯一乾淨的小沙發上坐下。
秦晚要衝過來撒潑，直接被李晟給攔住了，“周夫人，還請止步！”
“薛懷瑾！”
秦晚的形象再也保持不住。
“薛懷瑾，當年我就應該把你給弄死！”
我毫不客氣的拆穿，“那還不是因為當年你派過去的殺手壓根就沒有找到我！”
秦晚怔愣了一瞬，瞬間又瘋狂了，“薛懷瑾，我掐死你！我掐死你！”
相比起周厚雄，秦晚明顯情緒失控多了。
她這一輩子，得來的太過容易，失去了自然更加接受不了。
“何必呢，周家是破產了，不是還有秦家麼！”
我好心提醒。
“這麼多年，你沒少往秦家送錢吧？你現在回去，他們還能不養你？”
秦晚的臉色卻更差了。
這我知道，自然是秦家翻臉不認人了。
以前秦晚是周夫人的時候，自然巴結著，還因為秦晚的脾氣受了不少的氣。
如今秦晚落魄了，自然就翻臉不認人，說不得還要落井下石！
“薛懷瑾，彆以為你就贏了！”
“你搞垮了周氏，你又得到了什麼？”
“你那麼為了盛明月，盛明月呢，不分青紅皂白就恨上了你，還折磨你這麼多年，你現在還把祖宗基業都送給了她，改天她一腳將你給蹬了，或者再給你帶一頂綠帽子，那才真叫是報應！”
說到盛明月，我的火氣就冒了出來。
“彆以為我不知道就是你害的明月肚子裡的孩子！”
秦晚卻笑得猖狂，“你有證據嗎？不是你那個好青梅沈喬安做的？你就這麼相信她？”
“我自然相信她！隻有你，才會做這麼惡毒沒有底線的事！”
“哈哈！”秦晚卻笑了。
“隻有我惡毒？”
“哈哈！”
“是，隻有我惡毒！你的青梅是好人，你的明月也是好人，就我一個惡人，哈哈！”
我知道秦晚在挑撥離間。
我已經誤會過沈喬安和盛明月一次了，就絕對不會再重蹈覆轍！
“至少，她們不會像你這樣做儘惡事！”
“是嗎？”
秦晚看著我笑，“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雖然你和你母親一樣是個戀愛腦加蠢貨，但你身上還流著你父親的血，自私，多疑，隱忍，這些都潛藏在你的骨子裡，你逃不掉的！哈哈！”
我的怒氣成功被激起了，“說，我母親的死到底有什麼內情？”
“我姐姐是不是因為你才摔下樓梯，早產血崩而死的？”
“還有盛明月肚子裡的孩子，這一切都是你策劃的是不是？”
秦晚卻看著我笑，“這些罪名，不管我認不認，你不是都已經將罪名安在了我身上麼？”
“我還就不告訴你！我要將這些秘密帶進棺材！”
“哈哈哈，難受吧？我就是要你餘生都不好過！”
我卻笑了。
“你當真以為你不告訴我真相，我就會一輩子糾結？不好意思，我還真不會！”
“反正你都已經一無所有了，也注定擋不住我接下來的報複，我就當這一切你已經認罪，等著你下地獄就好了。”
秦晚再次破防。
“你可還真是你爹的好兒子！都是一樣的無情無義！我好歹還養了你十幾年！你就憑借著這些莫須有的罪名就要報複於我，你與惡人有何異！”
“你就不覺得愧疚嗎？！半夜夢醒，你不會做噩夢嗎？！”
那自然是有些異處的，我在心中道。
至少我沒有草菅人命！
不過這些就沒有必要和秦晚講了，讓她餘生活在恐懼中不好嗎？
我相信，沒了周氏庇護，以秦晚曾經的行徑，就算我不乾預，她的餘生也不會好過。
何況，隻要我活著，我就不會允許她有翻身的機會！
我對著她笑，“那又怎麼樣呢，比起曾經你對我做的那些，不過是毛毛雨罷了。”
“曾經你是勝利者你都沒有愧疚，如今換作是我了，我為什麼要愧疚？”
“周夫人，我對你已經夠仁慈了，不是嗎？”
如今的秦晚可以說一無所有。
自己的事業沒了，兒子的前途沒了，自己的靠山倒了。
日子也從天堂掉進了地獄，往後餘生，她不會再有好日子過了。
“薛懷瑾你會遭報應的！”秦晚詛咒。
我嗬嗬一笑。
報應？我還怕什麼報應！
我不是已經遭受到了最大的報應了嗎？
妻子恨我，孩子沒能來到世上，就連性命，也不久就要被老天收走了！
“逆子！”周厚雄也道。
我連看都沒有再看他。
起身，邁步走向了後院。
那裡以前曾是外公外婆住的地方。
我撫過那裡的花草樹木，不知道其中還有沒有一棵會是那時候留下的。
還有那些磚石，護欄。
應該也早就變了樣子。
這裡，幾乎沒有那時候的一絲痕跡。
終究是，物是人非了！
也不知道他們會如何評價我。
不過我現在也管不了了，見麵的時候再說吧，反正也不久了。
走著走著，走到一處荒涼的地方。
這是院子的一處角落。
看殘骸，這裡曾經應該有一個秋千架。
或許，就是母親曾經蕩過的。
我在秋千架旁的石頭上坐下。
想象著母親就在旁邊愉快的蕩著秋千。
那是一個長發飄飄，氣質溫柔的女人。
笑得輕輕的，甜甜的。
我是沒有關於母親的記憶的。
家裡甚至連母親的照片都沒有。
那個家，是周厚雄和秦晚的家，而我，隻是一個不受歡迎的外人。
小時候，像這樣的後院我都是沒有資格來的。
我隻能待在屬於自己的狹小的房間。
一張床，一張書桌，一個衣櫃。
床上簡單的四件套。
書桌上簡單的筆盒和應試書籍。
衣櫃裡掛著僅有的幾套裝點麵子的衣服。
沒有玩具。
沒有貼畫。
可以說，家裡傭人的房間都比我的房間精致。
這是什麼？
突然，我在石頭縫裡看到一片彩色的晶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