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懷疑我!”周厚雄卻一副受辱的表情。
我繼續看著他。
周厚雄氣憤填膺,“當年我和你母親也是情投意合,你母親才不顧我出身貧寒,和我結成連理!我怎麼會害了你的母親?”
“可我怎麼聽說,你的這位二婚妻子,和你很久之前就認識了?”
要不是詳查了秦晚的所有履曆,還不能發現她和周厚雄竟然在認識我媽之前就有了交集!
他們也確實厲害,不僅沒有露出蛛絲馬跡,就連兒女,都是在結婚之後才生的。
所以,我當年雖然有所疑惑,卻沒有找到問題的根結所在,才白白錯失了探查我媽去世真相的良機!
我好整以暇地看著周厚雄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色。
我想他一定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
可有些行跡,即使隱藏的再好,也有暴露的一天!
周厚雄卻矢口否認,“怎麼可能!我跟你秦姨可是在你母親去世一年後才認識的,結婚也是相處了一年後才結的婚!”
“懷瑾,我知道你從小沒了母親,我又對你嚴厲,所以你對我存有怨恨,但,你不能往我和你秦姨身上妄加罪名啊!”
他似乎很有些痛心疾首。
這也是我佩服周厚雄的原因之一。
他將一切都做的滴水不漏。
就像他說的,我媽去世之後才遇見秦晚,然後被秦晚撫平感情的傷痛,然後順理成章的二婚,生子。
甚至還一直將我養在家裡,扮演者嚴父的角色。
就連吞並薛氏,也是一步一步。
因為我這個姓薛的兒子在,他又是薛家名正言順的女婿,沒有人會說半個不字。
可真正等我到了十八歲,到了接手薛氏的年齡後,他又用漫長的布局逼迫我簽下了放棄繼承的文書,然後火速將我送出國。
這之後,周厚雄才將薛氏正式改為了周氏,完全成為他周厚雄的家業。
輪野心,論謀略,論隱忍,周厚雄都算得上頂尖的人物。
可作為那個被他謀算了一生的人來說,體驗可實在不算好。
我隻冷笑一聲。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這些說辭?”
“周厚雄,人在做天在看,有時候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再說,你覺得我需要證據嗎?”
“我要你周氏破產,來給我母親贖罪,我就這樣做了。”
“還有你,秦晚,你做過的那些惡事,就算你不承認,我也當做是你做的,我會讓你一無所有,讓你所有的謀劃都成為一場空!”
是啊,我和周厚雄還有秦晚他們,何須證據!
就算他們不承認又如何!
周厚雄和秦晚頓時都是一臉死灰。
這麼多年,他們就是憑著這一手完美無暇的偽裝功夫無不達成所願。
可卻遇到盛明月還有薛懷瑾這兩個不講武德的瘋子!
我也沒有耐心和周厚雄他們扯皮。
“好了,大家有需要資金的,就和我的助理李晟聯係,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回去的路上,李晟很是高興,我卻並沒有覺得暢快。
戲弄了那家人又如何?
隻是讓我覺得更惡心了。
“回家!”
我讓李晟直接送我回去。
回到家裡,我就將自己關進了臥房。
當天晚上,周氏集團瀕臨破產的消息就傳了開來。
就如同當初的沈氏,之前觀望的眾人紛紛撲了過來,生怕遲了咬不到一塊肉。
隻有三天,周氏破產的消息就傳了出來。
所有人都吃的滿嘴流油。
尤其是盛氏!
我的根基到底尚淺,除了拿到一些潛力大的分公司的股份,其他的便拿不上台麵了。
圈子內清點的時候紛紛嘲諷我忙活一場,全為盛氏做了嫁衣。
還有人笑話我拿自己家的產業討好女人。
我渾不在意。
有生之年能看到周氏倒台我就很高興了。
之前我連這個奢望都是沒有的。
隻是想這麼做便做了。
至於結果,我從來沒有強求過。
但幸好,我看到了周氏的下場。
產業被盛明月拿走了又怎樣。
那也是她有本事!
何況這本也是當年周氏欠盛家的。
我將與娛樂相關的產業交給了沈喬安。
沈喬安本是不想再接的。
她說,“沈氏的事本就與你無關,你不用這麼內疚,總是想著補償我。”
我笑笑,“反正我又帶不走。”
“就算你不怨我,我也要為自己買一個淨心,何況,當初你對我照顧頗多,算報答你也成。”
沈喬安實在看不得男人像一個散財童子一般。
這不停地在提醒著她,這個男人沒有以後!
可她也知道她不要男人不會心安的。
“那我暫時幫你管著。”
“如果,如果有一天你的病情得到了控製,這些東西你必須拿回去!”
我笑,“好啊,乾脆你給我留些股份好了,到時候我白拿錢。”
沈喬安還當真了,還真的給我準備了股份轉讓協議。
我苦笑著被逼著簽了。
沈喬安這才放我離開。
離開之前,沈喬安突然緊緊抱住了我。
“如果,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我沒有回應。
也沒有辦法回應。
沈喬安卻直接放開了我。
離開的時候,我覺得步伐格外重了些。
緊接著,我去了周家公館。
這裡,已經被抵了債,很快就要易主了。
我本來想買回來看看也好,卻不想被人搶了先。
人家還出了很高的價錢。
今天過來,除了再看一眼這棟房子,就是來看看那三個人的慘樣。
想必,現在應該很精彩吧?
媽你開心嗎?
可伶你到死都還深深愛著這個男人,還求外公好生照料他,要將他當做親兒子看待。
如今我將他害成這個樣子,你會不會怨我?
“你個孽障!你還來此做什麼!”
剛踏進來,周厚雄就指著我的鼻子罵道。
“你說,你是不是來看我的笑話的?”
我直接點頭,“那是當然。”
周厚雄氣得差一點厥過去。
“好了,你我已經看過了,秦晚呢?”
“我和她可還有好幾筆賬沒有算呢!”
我向四周看了看,一個奴仆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彆墅裡也是亂七八糟,像是遭了搶劫,又像是打架現場。
隻看著,就知道他們這兩天的日子並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