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也閉上了眼睛,可是耳朵卻沒有辦法自行堵住。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那個父親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會真的為了對方開出的價碼而賣掉自己的孩子嗎?
我不敢想象,若是小錦燦也遭遇了這樣的事會怎樣!
童顏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嘴巴,身子都因為太過用力而僵硬。
我們都在強忍著衝出去的衝動。
在這個地方管閒事,我們怕是沒有這個本事。
但我們刻在骨子裡的良善又讓我們無法做到視若無睹。
接著,我們聽到了洪亮的回答。
“那是自然!我向來說話算話!”
我和童顏都不由屏住了呼吸。
害怕卻又期待著對方的回答。
“我需要時間想想。”
那邊的聲音尤其的低,我都隻能勉強聽個大概。
但至少,這場人間慘劇大概不會在我們麵前發生。
我的心放下還沒有一瞬,那道囂張的聲音就怒聲而出。
“你耍我!”
“你要知道,我和你好好談就是在給你麵子!”
“給你個機會,再說一遍?”
我的心又提了起來。
再一次緊緊捂住了童顏的耳朵。
同時示意布魯斯再試試門鎖。
不出意外,他們之間的交談就要接近尾聲,若是從我們這條路返回,那我們將無路可逃!
不一會,耳邊傳來極輕的聲音。
那聲音斷斷續續,像是刻意壓低了。
我隻勉強聽到幾個信息。
“亨利先生……生死界……關係……不好吧?”
轉頭,布魯斯頭輕搖。
那門還是打不開。
真不明白,明明隻是一個過道,偏偏設計了許多的門!
還是防彈防火的設計!
接下來劇情就變得明朗,叫亨利的男人似乎是被成功壓製,他罵罵咧咧。
還放了狠話,“有本事你就躲在島上一輩子!”
緊接著是一聲槍響。
大約是打了個守衛,並沒有引起騷動。
緊接著是嘈雜的腳步聲。
事情沒在我們麵前上演,但此時的我們卻更加慌張!
因為腳步聲是朝著我們這裡過來的!
他們在轉角的那邊。
我們誰都不知道他會不會轉到我們這條路上!
布魯斯再次試著開門,卻再次失敗!
怎麼辦?
我們不能就這樣暴露在那人的視野!
他剛剛沒有達成所願,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會拿我們撒氣!
而且聽腳步聲,來人至少有十來個!
腳步聲越來越近。
慌亂中,我不知道摸到了什麼,好像是門把手。
我來不及想,直接一擰!
門,開了!
我拉著童顏就轉了進去!
布魯斯也很快一個箭步趕了過來!
門關上的那一刻,外麵的腳步聲轉了過來!
我們背靠著牆麵,半點聲音都不敢出!
腳步聲哢哢擦擦過去。
然後,一聲咒罵:“法克!”
應該是看到了緊關的門鎖。
隨後是一聲踹門的悶響。
聽動靜應該踹得不輕。
緊接著就是一聲痛呼。
然後是罵罵咧咧。
嘈嘈雜雜地又走了。
緊接著,腳步聲漸漸遠去。
我們三人皆是劫後餘生地大口喘著氣。
經曆過這一陣驚嚇,接下來回去的路倒是尤為的順利。
童顏直接睡了。
我的神經也因為透支嚴重變得渾渾噩噩。
喝了止疼藥,我也進入了夢鄉。
夢中,一道孩童的哭泣漸漸變得清晰。
無助的,害怕的,驚懼的……
一會是小錦燦那張故作懂事的小臉。
一會是一張看不清麵龐,但哭得人心裡碎碎的小姑娘的臉。
我相靠近卻始終沒有辦法。
想要醒來也無法清明。
一會知道自己在做夢,一會不知道。
時間像是在快進。
天空泛白的時候我才在劇烈的胃痛侵襲下徹底醒來。
第一時間我摸向了勁間的吊墜。
急促的呼吸才漸漸平緩。
電熱杯裡,有童顏為我準備好的藥粥。
我起床喝了幾口胃裡才緩和了些。
八姐的藥還是起作用的。
至少我現在厭食情況已經好了許多,吃下少量的東西不會再直接吐出來。
吃到忍不住想吐的時候我停止了進食,然後開始做一些簡單的運動恢複身體活力。
很快,童顏也醒了。
吃過早飯,我們複盤著昨日的收獲。
自然地略過了走道裡的那一幕。
“島上的拍賣會一個星期兩次,昨晚一次,下一次是在三天後,祁南山若是為了拍賣會而來,那他昨天應該有很大可能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今天應該就要離島。”
“離島是上午九點到十一點,屆時我們便在碼頭等著。”
“他帶著小孩,應該不難辨認。”
“當然了,也有可能他沒有達成目標,暫時不會下島,所以我們暫時停留在島上,等著陸地那邊給與回複。”
當然了,能由童顏親手帶走小錦燦更好,這樣對小錦燦的傷害最小。
但萬一被我們錯過,那也要儘力一試。
“都聽你的。”
童顏今日憔悴了許多,大概昨晚那件事對她帶來的傷害不小。
我隻能儘可能考慮周全。
現在我的腦子也不如之前靈光,疼痛讓我的思考無法長時間集中注意力。
很多的時候,我更依賴直覺和突然冒出來的衝動。
當然有時候我又給自己留儘量多的後路。
早早地,我們便在渡口附近找了個合適的地方,並且架上了望遠鏡。
這座島也並不如童右所言那般嚴肅恐怖。
這裡更像一座充滿活力的城市。
而我們,在這座城市中肆意穿行。
布魯斯負責警戒,童顏負責在人群中尋找小錦燦的身影。
而我,在一旁小口吃著藥粥。
我儘量看著美麗的景色,忽略著正在進食的動作,企圖讓自己多補充一點營養。
待會若是小錦燦出現的話,應該會需要消耗很多的體力。
我必須保證自己不是掉鏈子的那一環!
時間過得尤其緩慢。
我看著遊輪一艘艘的開出又開進。
時不時就趁著腦子沒注意往嘴巴裡喂一勺藥粥。
我還喝了八姐專門為我配的營養液。
與此同時,桑空的某個街道,一個豔麗的紅衣女人正一手拎著酒瓶,時不時就灌一口進嘴。
時間慢慢靠近十一點。
一個一臉橫肉的胖子牽著一個小男孩出現在甲板上。
“懷瑾!是姓祁的!他帶著錦燦正要上船!”童顏聲音激動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