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顫抖著點開第一篇。
裡麵講訴了一些我小時候的惡事,比如在宴會上故意打壞東西。
弟弟給我遞蛋糕我卻扔在地上。
沒有禮貌,推搡彆的小孩卻自己摔下樓梯。
在學校霸淩同學,欺負小女生等等。
第二篇。
說我從小不合群。
說我在學校動不動就打架鬥毆。
說我帶頭霸淩其他同學。
說我從小就虐待小動物,喂過的動物總會在第二天極其淒慘的死去。
說我喜歡穿女裝。
還喜歡在大雨天像瘋子一樣狂奔。
每次參加聚會都要用手段搞砸。
第三篇。
說我發狠時像一頭野獅子。
說我專搞那些身邊對我好的人,比如盛明月的盛家,沈喬安的沈家,自己親爹周家,誰沾上誰倒黴。
要不是得了必死的病,不知道還要害死多少人。
我在心中一一記下。
盛家,沈家,周家。
盛家我知道,盛明月執掌的盛氏,現在是南江排名第一的企業。
沈家……目前還沒有正式出現在我的麵前,之前的隻言片語裡麵好像也沒有提到沈家。
但我知道,沈家兩年前破產了。
不過沈家獨女沈喬安現在已經在影視行業另外打開了一片天地,如今的發展勢頭也是蒸蒸日上。
周家。
就是我的本家。
不知道為什麼,到目前為止我也沒有起過要去找他們的念頭。
或許,是因為我姓薛?
但周家的故事我也多少知道一些。
據說是去年被盛明月和一股神秘勢力聯合給吞了。
如今的周家已經人去樓空。
有消息說我父親現在成了個賭徒。
繼母在酒吧工作。
弟弟染上了癮。
哦,之前那一篇帖子裡就提到了,說是我排人去強製性讓他上癮的。
下一篇。
騙人?
說我從小就擅長欺騙,裝無辜,裝可憐。
遇事就說不是自己乾的。
還欺騙了盛明月的感情。
當初虛與委蛇是為了借盛家的勢,後來盛家式微就連夜跑路。
我才知,盛明月為什麼會那樣對薛懷瑾。
她和他結婚,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報複!
這也就能解釋盛明月看我的眼睛裡為何充滿了恨意。
還有那些關於盛明月的傳聞。
下一篇,關於我忤逆不孝的控訴。
我顫抖著手還是點了上去。
不出所料,我依舊是一個愛搗蛋,不聽話的壞孩子。
而且在長大之後不顧父母栽培,任性跑去國外。
甚至出於泄憤幫著外人整垮了自己家公司。
裡麵還附有某一場酒會上我如何大放厥詞,羞辱親生父親等的視頻資料。
看完之後我隻覺得,之前的我是真囂張啊!
竟然逼著自己的父親在眾目睽睽之下自扇巴掌!
不過,我的內心反而有一絲雀躍是怎麼回事?
還有,裡麵提到的兩個詞,興榮,暗月。
我沒記錯的話,夥同盛明月瓜分了周氏的,就是這個暗月吧?
看來,還真是我整垮了自己家。
而興榮,則是南江新興勢力裡頭的領頭羊,專事投資事宜。
據說,現在產業已經發展到了京都,甚至蔓延至全國。
這樣強大的勢力,是我組建的?
曾經的薛懷瑾,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在這一刻,我的探究欲達到了頂峰!
至於害死親人這一項控訴,裡麵詳細記錄了我的母親如何在生我之後,因我太過惡劣導致產後抑鬱,早早逝去。
又列舉了姐姐的離奇摔倒。
多方證據證實了姐姐是因為一通電話導致心神不穩這才意外摔倒,而那通電話的主人,經當事人伴侶,也就是我姐夫陳華親口承認乃是我,這個一向叛逆乖張的弟弟。
甚至還有小侄女姍姍,據說在我趕去姍姍所在醫院的當天夜裡,姍姍就意外去世了。
陰謀論說我殘害親人,就是想向親人借命!
說我這個禍胎本不該活這麼久,是親人的一次次離世為我延續了壽命。
其中最有力的佐證就是我消瘦的身形,沒有一點正常人的樣子。
至於後麵那些控訴,更是一個比一個離譜。
我點開大致瀏覽了一遍,沒有去管他。
這一遭,我倒是對自己的過去有了更清晰的印象。
不討喜。
和盛明月之間有很深的隔閡。
和父親繼母以及他們的孩子關係不好。
或許有些才華。
但是生活過得很糟糕。
可能性格孤僻。
和盛明月之間糾葛很深。
還有沈喬安……
沈喬安到底和我是什麼關係?
我點開搜索,在裡麵輸入了沈喬安三個字。
相比起我那聲聲控訴和責罵的帖子不同,和沈喬安有關的帖子都是讚美聲一片。
包括底下的評論。
是屬於一看就能很開心那種。
那些被掩蓋的曾經,我好容易才從那些鋪天蓋地的稿子中翻找出來。
看起來,當年沈家的破產更像是一場陰謀。
有一雙看不見的大手在背後操控著一切。
盛氏,隻是開了個頭而已。
後麵的完全就是有心人在背後操控!
而受益人,沒看出幾大財閥的身影,倒是便宜了好幾家中型家族和企業。
之前的帖子裡有說,說沈氏是被我背後搞倒塌的。
我看了一遍我曾經的豐功偉績之後,還真覺得這個猜測有可能是真的。
因為,沈喬安這個名字,總是能戳中我心中的那一片柔軟。
我對她,絕對有愧疚。
這一天的爆料之海暢遊以後,我腦子裡的自己更加的鮮活,但也,更加的撲朔迷離。
過去的薛懷瑾,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又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是在被欺負中反擊的勇士,還是為了奪取關注一步步走上歧路的惡徒?
這些偏激的言論中找不到一處支點。
偏頭看一旁的蘇玥玥,她已經哭得淚水漣漣。
我輕輕撫上她的頭。
“其實這也沒有什麼好哭的。”
“都過去了。”
“而且,他們說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蘇玥玥抽泣著,“我知道他們說的肯定不是真的!”
“懷瑾哥哥不可能是他們說的這種人!”
“但我,還是好想哭啊!”
“懷瑾哥哥,他們怎麼可以這樣說你!往你身上這麼多臟水!”
是啊,到底是誰要往一個‘死人’身上潑這麼多臟水!
尤其,這出現的時機好巧妙啊。
剛好是我回來,還公開露麵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