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顏的神色暗淡了一瞬，又提起心氣，“忘了第一時間告訴你了，蘇小姐解決完賠償的事情後就離開了。”
“她好像，受了傷。”
我的心一提。
蘇玥玥她受傷了？
“那個老東西打的？還是姓戚的欺負人？”
童顏神情有些複雜。
“我，我隻聽說龍頂山上有一處莊園被毀掉了，主人家，至少損失了百億！”
“而且，蘇小姐是被人畢恭畢敬送回來的。”
我沉默。
那些事情不像是蘇玥玥能夠做得出來的，想必是蘇媚又出來了。
當初蘇媚可是說過，要他們付出代價。
想來以蘇媚的脾氣，送藥的時候大鬨一場也是正常。
隻是那苦，怎麼每次都是蘇玥玥吃的？
上次就是。
蘇媚打爽了，結果蘇玥玥在家養了好些日子。
而且這次，蘇玥玥本身就受了重傷。
蘇媚也真是，不知輕重！
“她就沒說去哪了，多久回來？”我問。
按理說，我在那禁地呆了至少半個月，蘇玥玥就算需要養傷也該回來了才對。
問完突然又覺得自己怎麼能這樣，竟然在心裡默認蘇玥玥一定會在能動的第一時間趕來見自己。
是的。
剛剛我下意識就是這樣想的。
可蘇玥玥她是一個獨立的人，她並不是我的附屬。
雖然她有可能確實會。
但那也是因為她很好。
而我，不能當做理所應當。
“蘇小姐隻說你已經不需要她了，她離開對你來說才是最好。”
我心中一酸。
果然，蘇玥玥還是那個一心為我考慮的單純姑娘。
可是她明明就不需要這樣做，不說蘇媚暫時沒有表露出半點敵意，就算有……
我再次強製停掉了腦子裡的想法。
我怎麼，變成這樣了？
還是，我其實一直都是這樣？
突然而起的危機感將我驚醒。
我猛地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腦子。
重生後，我的情緒波動就一直很平靜。
最開始是因為失憶後成了局外人，緊接著是鳳凰真火能量暴動洗滌了所有了負麵情緒，再以後，就是我的刻意控製了。
像現在這般不自覺進入自省，還是最近才發生的事。
會是因為識海裡的衛清靈，還是裡麵的南明離火？
或許我的自省並沒有錯，隻是……
“她還說了什麼？”我再次問。
童顏卻搖頭，“沒有了。”
“隻是蘇小姐好似很舍不得，走的時候一步一回頭的，神情很是難過。”
童顏一說，我都能想象得出蘇玥玥離開時的場景了。
我的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笑。
傷感嗎？也是可愛的。
隨後又暗淡下來。
“那你呢？”
“啊？”童顏一臉詫異。
“我問你，我走了以後姓錢的有沒有為難你？”
童顏有片刻的沉默。
才回：“沒有。”
我又仔細觀察了童顏的神色，確認她沒有撒謊，才放心下來，“那就好。”
車子很快到達預定飯店。
童家人的接風很簡單，眾人落座，舉杯。
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氣。
上一次聚會時的各種眼淚似乎已經是很久遠的事了。
眾人也都默契地沒有問關於修煉，關於妖，關於極北之地的事。
吐槽了一些無關痛癢的事，然後散場各自忙碌。
我還挺有些悵然。
隻是後來想想也明白了。
他們肯定私下去了解了很多關於這個他們從未接觸的領域，就如李晟。
但也因為各自的心思沒有在我的麵前談起。
就像李晟。
他說修士也好，重生也好，他隻要知道我還是我就行。
不過是進入了一個陌生的環境，一個新的領域。
這對於商人來說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了解它，適應它，玩轉它就夠了。
童顏說她不懂，也弄不明白，便也就不需要問。
但我聽她和沈喬安說過，她說隻有不問，才能假裝我和他們還是在一個世界。
我想，這是我熟識的人即使知道蛛絲馬跡也沒有向我打聽八卦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吧。
童右倒是私下比較八卦。
比如之前的防備，比如牧歌。
水池壞的那天，童右還揚言要讓牧歌賠來著。
他說裡麵的幾條魚是他的朋友，相處了好些年，都熟了。
我打趣說裡麵該不會有哪條魚是他的女朋友，童右立馬不要賠了。
他說他怕牧歌賠來的真的是魚妖。
我當時都快笑抽了。
妖又怎麼了？
像蘇玥玥，蘇媚，都是妖啊，看著也與人無異。
童右直搖頭說他消受不起。
這過後，倒是安靜了幾天，但也就幾天而已。
知道我要去極北之地，就又忍不住八卦。
問我那禁地裡麵到底有什麼，是不是有妖怪。
那時候我哪知道。
童右還要我看完回來跟他講。
果然，聚會一散，童右就坐進了我的車。
“嘿嘿嘿……”
他笑得自以為很是友好和善。
卻不知道奸狡的很。
我一看就知道他又有啥要開口了。
果然，笑過，表達了自己的無害，便急急忙忙興致勃勃地問我。
“快說說，禁地裡麵都有些什麼妖怪啊？有啥奇遇沒有？”
“妖怪美不美？有沒有那種會魅惑人的？”
問完像是想起了什麼，又補充強調。
“我說的不是牧歌那種的啊！”
看來之前牧歌讓他忘卻她的存在對他的傷害還是蠻大的。
我笑了一聲。
“妖怪啊，裡麵還真有。”
童右立馬來了興致，“是嗎？說說！”
“你知道那雪原為什麼會成為禁地嗎？”
“為啥？”
“因為一進去，就有比標槍還大還壯的巨大冰箭從冰雪中射出，一杆，兩杆，三杆，你看不見它們，它們卻能精準地射中你。”
我一指指向他的胸口，又指向他的眉心，又指向他腿間。
他嚇得將自己縮了回去。
臉上好奇神色也不再。
然後才瞪我，“你儘嚇我！”
“要是真有這麼恐怖，那你早就成篩子了！”
我笑。
“那是因為我有人保駕護航！”
我很嘚瑟。
他很仇視。
“有什麼了不起的！厲害那也是人家蘇小姐！”
我再笑，“是！要不是前有玥玥保駕護航，後有師姐一路相護，我這條小命早就交代在裡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