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右怒瞪我,“呸呸呸!都給我呸掉!說什麼不吉利的話呢!”
我笑的前仰後合。
雖然,雖然最開始是有些驚險。
後來,後來也有些驚險。
但那些過去之後,隻覺得是一場暢快之極的旅行。
是完全不一樣的另一種人生體驗。
最重要的是,我活著回來了。
直到被童右瞪的實在不好意思我才收住了笑。
他依舊瞪我。
還拿眼瞟童顏。
童顏果然已經紅了眼眶。
我笑不出來了。
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童右也不再問其中的驚險。
“那你,那你找到了師姐,是不是就能修煉了?”
“是不是也和他們一樣,可以騰雲駕霧,禦空飛行?”
我直接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哪能啊!”
“我才剛起步!”
童右失望的“哦”了一聲,又提起笑臉安慰。
“以後就能了,以後就能了。”
“畢竟你才剛開始,能聚氣就不錯了!”
我玩笑看他,“喲,你還知道聚氣呀。”
童右訕訕一笑,“一點點,一點點。”
又好奇問我,“想必你已經聚氣成功了吧?”
我點頭不說話。
他再問,“幾階了?”
我緩緩伸出三個手指頭。
童右倒吸一口涼氣。
“這才多久,你就三階了?黃家那吹噓的不行的天才少爺,也才半個月進階三階。”
我淡淡搖搖頭。
“嗯?”
童右瞪大了眼睛看我。
我勾唇一笑,一根手指在身前搖了搖。
“你說錯了,不是三階,是三境!”
童右眼珠子仿佛要掉出來。
說話都有些結巴。
“你,你說什麼?”
我再次重申了一遍,“我說,是三境,不是三階。”
童右誇張地向後倒去,做勢給自己掐著人中。
“你讓我緩會兒。”
我笑著看他。
估計就算是他得到的消息,我這個進度也足夠讓他震撼。
就連牧歌那個拿人不當人的禽獸,當初對我的進度都十分無語,想來也是超出普通人一大截的。
至於和童右口中的那個天才小兒到底有多大的差距我就不知道了。
但看童右被震得不行的表情,應當也是差距巨大的。
“你知不知道,童家大少爺從小修煉,如今二十六歲,也才剛入三境不久!”
我的臉黑了。
他二十六,那我呢?
我都三十了!
童右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忙坐起來,手忙腳亂想要找補。
“那個,你和人家不一樣,你隻是年齡大,但人家修煉的歲月長呀!”
我覺得他還不如不找補。
“對對對,我年齡大。”
童右急得抓耳撓腮。
“那個,也不是……”
童顏捂嘴輕笑。
童右支吾半天,終於破罐子破摔般道:“我年齡大!”
“我年齡大好了吧?我還比你大幾歲呢!”
童右今年三十五,確實比我大了好幾歲。
但一想到人家正常修煉的,到了我這個年齡,早已經不知修到幾境,剛剛得瑟的心情就沒了。
童右摸了摸鼻子。
“那個,咱這和年齡無關啊,你才修煉幾天!乾嘛要和人家那個修了十多年的比?”
好像也對。
但我仍需努力。
我問他:“你知道的,和我一樣大的,最多修到幾境了?”
“三境七階。”
我剛雄起的心又垮了下來。
回來路上的這些日子,我已經三境五階了。
應該基本上算跟得上正常進度。
我不由又暗自得意了一會兒。
我身上,可是有著這世界上最厲害的掛。
南明離火和鳳凰真火這兩大毀滅與新生的神火分秒不停地鍛煉著我的靈魂識海。
鳳凰真血殘留的力量不停地衝刷著我的經脈,毀滅與重生將我的經脈鍛煉的無比堅韌。
我手上還有兩顆八境大妖的妖丹。
即使能量已經所剩無幾,那也足夠我這個三境的小小修士所用。
隻是牧歌說這妖丹留著衝擊瓶頸最為合適,我想著也對,就留了。
至於極寒冰髓,牧歌沒問,我也沒說,至今還老老實實待在我的儲物間裡。
我自然是也不敢碰的。
想著等回到山上,讓師父看一看。
“所以,你幾階了?”
童右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探究。
我笑笑。
在他期待的目光下,伸出了五個手指頭。
“靠啊!”
他哀嚎又伸出一個大大的大拇指。
“不愧是你!”
我笑但不得瑟。
任由童右兀自在一旁興奮地拳打腳踢。
我沒有欺瞞,也並不全是為了得瑟,我隻是想讓家人安心。
我不在,他們也知道我足以在外麵安身立命。
童顏的表現就鎮定多了。
也可能她並不能理解三境五階意味著什麼。
良久,童右的心情才悄悄平複。
他又碰了碰我。
“哎,你那功法我能修煉嗎?”
我遺憾地搖了搖頭。
“功法這東西都是與資質對應的,要是所有功法人人都可修煉的話,這世間早就遍地修士了。”
就像我當初,並不是沒有辦法弄到功法,隻是沒有我能合適修煉的。
童右想了想,“也對。”
“就連黃家也不是人人都可修煉。”
“黃家這一代一共有十六個孩子,隻有三個踏上了修行之路。”
“不說資質好壞,就說聚氣這一關,就不知道將多少人擋在了門外。”
我點點頭。
童右這說的還是有修行功法的家族。
從小到大連修行功法都沒有接觸過的,甚至連聽都沒有聽過的孩子又有多少!
就連我自己的緣法,那也是死過一次之後才得到的。
童右也不再問。
車一路開回了小院。
院中的竹林早已恢複如初,就連池塘也恢複了之前的樣子。
就是裡麵的幾尾魚跟之前的不一樣大,昭示著這裡跟曾經有著完全的不同。
回想起那個時候,還真是有些可笑。
我正抬腳進門,卻聽到大門被咚咚敲響。
這個時候誰會來找我?
我可是才剛回來。
童右和童顏也臉色凝重起來。
經曆過之前的幾次突發事件,他們也提高了對這類事件的敏銳洞察。
童顏眼神問我。
我點了點頭。
她過去將門打開。
“錢老?”
她的聲音中竟帶著幾分驚喜。
我詫異地看著童顏的背影,明明之前童顏還被那老頭綁架了的,用以威脅我。
思緒間,錢老已經進了院子。
“恭喜小友平安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