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江拓三被襲擊……”
嘴裡叼著雪茄的布萊恩坐在一輛環繞函館的巴士上,從昨天離開酒店大樓後他就沒下過車,一直靠手機遠程操控。
外放的手機亮了兩下,把布置在外的人的消息全部收集到手,這個軍火頭子哼笑起來,但笑聲中隱隱有幾分憤怒。
“那個西村,把我安排在警察署裡的人都拔出來了,真是有本事啊。”
布萊恩轉向旁邊坐得端正的壯漢手下,勾了勾手指讓他說明白前因後果。
“他們好像是在追查基德的時候暴露了。”
壯漢有些小心,生怕哪句話擊中老大的雷點,觸怒了布萊恩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至於斧江拓三,派出去的人回複都說這個家夥昨天晚上和今天都被襲擊,而且……”
“而且什麼?”
布萊恩見壯漢磨磨唧唧,眼神冷冽刺骨:“說。”
“這個家夥,好像除了寶刀以外還有更在意的東西。”
壯漢立刻把斧江家保鏢在斧江拓三送到醫院後又派四路人返回斧江彆館取東西的事說了出來,並且還打開手機亮出了一名在醫院保鏢抱著刀的照片。
“這個家夥手上的刀隻有這一把,可還是讓人回了家,我覺得裡麵有蹊蹺。”
布萊恩顯然已經在按照手下的說詞開始思考,這一點他也覺得有道理,但不一定就是和那個寶藏有關。
作為一個軍火商,布萊恩的目的是那個可以改變戰局的大殺器,寶刀隻是用來尋寶的線索,斧江拓三命令人去取的東西可能是其他古董,和軍火沒有關係的話,對於布萊恩來講就沒有意義。
“或許我可以告訴你答案……”
突然在背後響起的聲音激得他渾身一震,整輛車上除了司機就隻有他和手下二人,兩天時間裡一直都是這樣。
意識到這一點,坐在布萊恩對麵的壯漢立刻抽出了塞外在褲子上的手槍對準後麵,但一道刺眼的光線劃破二人視線與半把手槍落在地上的同時,布萊恩就知道這人是個劍道高手,提著自己的刀就迎了上去。
一腳踹開壯漢避免他被來者梟首,布萊恩刻意將刀身側掛,借著刀身碰撞而出的花火看見了對麵的臉。
“鬼……是鬼!”
“蠢貨,是這家夥戴著麵具!”
察覺到密閉空間內風向不對,布萊恩左手握著刀鞘上抬,靠著經驗架住了鬼麵的另一把刀。
“二刀流……切。”
仗著身體高大,布萊恩用力向前一衝,刀鋒擦著鬼麵的脖頸,餘光瞥見這人的左手還僵持在原地,嘴角微微一抽。
【拿下了!】
“什麼!”
在布萊恩以為得手的刹那,鬼麵具猛地向下一蹲,軍火商的刀身卡在了鬼麵的下顎,他發現對方的左手開始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扭曲,連帶著刀也側滑,右邊以刀柄作為旋轉點,兩把刀交叉對準了自己的胸口。
“就到這裡。”
鬼麵的眼睛處微微發藍,他的手已經貼在了布萊恩的胸膛,但沒有再往下一步的打算了。
“我來可不是為了指點你劍術的。”
聽不出是男是女,鬼麵抖了抖身上的和服,他往後退了一步,隨著下垂自己的兩把刀,看向麵前狼狽的男人。
“斧江拓三,除了收藏刀還有另一個尋找寶藏的方法。”
“你說什麼?”
布萊恩警惕地瞪著鬼麵,這個人剛才差點就乾掉了他,交叉的雙刀,那個倒黴蛋律師也是鬼麵乾的。
“斧江圭三郎可不是蠢貨,他能想不到後代沒能力重新拿回六把刀嗎。”
鬼麵的眼睛一閃一暗:“收集到六把刀,可以確認寶藏位置,但斧江圭三郎留下的暗語同樣可以。”
“暗語!”布萊恩又驚又怒:“你的意思是,斧江拓三鋪墊了這麼多關於寶刀的事,其實自己私底下在靠暗語尋找寶藏!”
“……隨你怎麼想。”鬼麵頓了一下:“暗語被斧江忠之分成了兩部分,分彆由斧江家和他的心腹各拿一份,斧江拓三已經引誘警察拿到了另一份暗語了。”
“所以他隻要破解出了兩個暗號,就能直接得到寶藏的位置,而我們追了那麼久的寶刀全部做了無用功。”
布萊恩咬著鋼牙,有些憤怒地盯著鬼麵:“你想要什麼。”
“我要你殺了斧江拓三。”
鬼麵往後踱步,下半身已經隱入了黑暗之中。
“你比我厲害的多,為什麼你不自己殺了他?!”
“因為我不需要寶藏。”
鬼麵在黑暗中一閃就從巴士的窗戶跳了出去,見狀布萊恩立刻衝到窗戶口,看著黑色的影子消失在樹叢中,然後立刻把窗戶完全鎖死。
“頭,我們真的要去殺斧江拓三嗎?”
壯漢撿起布萊恩掉落的刀,猶豫不決:“我們可沒有做過會讓警察抓到把柄的事。”
“那就讓他們彆抓到把柄。”
布萊恩轉過身,臉藏在巴士的黑暗中:“你記得剛才的鬼麵具吧。”
……
“斧江先生,我想向你請教一下,你祖父留下的另外確認寶藏位置的事。”
西村警官正麵對著斧江拓三:“您應該知道,斧江圭三郎留下的寶藏給函館帶來了多少麻煩,所以我想請你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清楚……”
斧江拓三眼神虛閃,然後突然想起了被自己抱在懷裡的那張字紙,左右觀察病床沒有看見,有些急切地瞪著三浦,用眼神詢問。
“先生,那張紙在車禍中毀了。”
三浦臉不紅心不跳地說了假話,讓斧江拓三頭頂一衝,幾戶要暈厥過去。
“毀了?!怎麼會這樣!”
為了不讓人察覺到字紙的特殊性,他都沒敢備份,就是為了有天在得到福城良衛手裡另一半自己父親托付過去的暗號紙後,隻有他自己有機會去破解暗號,但現在全毀了。
“我的寶藏……”
斧江拓三一頭倒在病床上,絕望極了。
“看起來你貌似知道暗號的破解方式了,那麼之前的事都是為了掩藏這一點吧。”中森銀三扶著額頭。
“其實,我也不知道暗號……”
斧江拓三低著頭小聲道:“原來是打算看你們能不能從福城良衛那裡拿走那兩把刀後,再考慮是否要把暗號的事告訴你們的。”
如果刀能要到,那暗號紙自然也沒問題,要不到的話,就得靠三浦他們硬搶了。
“你這家夥……真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