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這個故事一點邏輯都沒有,鷲小宮女士,你不會是在糊弄我們吧。”
神社下的山體空腔內,提前和山下警察打過招呼的悠二坐在七小町帶人搬進來的桌子前,用筷子攪動著麵前瓦斯爐上熱氣騰騰的壽喜鍋。
香味在幾人鼻子之前來回飄動,悠二用白菜沾了點雞蛋液後就吃進肚子,說出自己的疑問。
“那個斧江圭三郎的朋友富村,也是三個人的老師不是嗎,為什麼這三個家夥會坐那麼久的車子,去見一個什麼打算振興家族的陌生人。”
而且斧江圭三郎還是軍隊的征兵官,在悠二看來,除非想要打仗,不然當時誰願意和這種人扯上關係。
當然,以現在的眼光去看待過去,這本身就是一種傲慢,悠二的想法自然也是錯的。
“這是因為,富村他和斧江圭三郎達成了協議。”
鷲小宮多夕雙手放在腿上,看著裝睡的女兒止不住咽口水,還故意在她鼻子上麵揮了揮。
“不管是黑羽,還是有村,他們本身都屬於是從國外回來的人才,橘八郎雖然在日本長大,但貴族出身卻也讓他可以在當時的社會上便捷自如。”
鷲小宮多夕淡淡道:“那個時候正是戰爭爆發的關鍵時刻,日本也在到處強製執行征兵計劃,他們也是為了躲避東京那裡的征兵才到函館來的。”
富村先生不忍心看著自己的學生到戰場上去,所以才讓他們來幫助斧江圭三郎,也是為了在軍隊這邊留個名字,避免到中國去打仗。
“隻不過,就連富村先生肯定不知道斧江圭三郎的真正麵孔,也不可能想到,斧江圭三郎在知道那個東西的存在後會打它的主意,而自己送來函館的學生三年間也杳無音訊,實際上是被斧江圭三郎囚禁了起來。”
“三年……”
悠二吃掉了嘴裡的牛肉:“三年後,他們逃出去了是嗎。”
“也不算是……”
……
“原來如此,用五把星棱刀來作為暗號,以五棱郭作為暗號的中心點,指向提前準備好的埋藏寶藏的地方。”
比起剛到函館時,有村和黑羽身上的那股子銳氣已經少了很多,被斧江圭三郎強硬留在函館的他們盤算下來發現自己在這裡呆滿了整整三年,不由得歎了口氣。
斧江圭三郎讓自己的心腹看管二人,黑羽和有村除了向來人講述暗號的布置,其他時間都囚禁在特地準備的小院子裡,隻有偶爾見到斧江圭三郎的女兒理子。
“聽說橘八郎跟著斧江圭三郎去了中國,看來是要發動戰爭了。”
坐在院子的木樁上,黑羽用一根小木枝刻著薄木牌,他拿起一張刻好的,用力甩在屋子的木頭牆上,看著木牌紮在上麵。
“你父親最近有信來嗎?”
有村搖了搖頭:“他們恐怕放棄我了吧。”
有村的父親在國外有一家工廠,專門仿造武器,原本隻是到亞洲最大的戰場去的,但因為斧江圭三郎想儘辦法也要把他留下來,所以就編了封信說他們三人自願參加軍隊去中國建功了。
這讓自認為是美國人的有村父親非常不解,甚至是震怒,在他看來現在的日本人完全就是喪心病狂的家夥,而自己的兒子隻是在東京讀了兩年書就被同化了,這絕對不可能。
他認為是日本人扣押了自己的兒子,想要以此逼迫他,於是偶爾會寫一些“我知道你的情況,他們關押了你”之類的信,看似是寫給兒子,其實是在警告扣押兒子的人,因為他知道對方一定會看自己寫的信。
“其實不是……”
略微清透的聲音從門外響起,二人看著推門而入的女人,都有些麵色微僵。
斧江理子向和自己低頭的兩個日本士兵問好,然後手挎一個竹子的手箱,從裡麵拿出準備好的飯菜。
“富村先生他……”
“老師?”
有村呆了一下,馬上明白為什麼這段時間沒有信送來,因為他們都知道之前的信都是由富村先生轉寄過來的。
“他怎麼了?”
有村的臉上帶了點不滿,他一直抱怨為什麼富村老師會看著他們兩個人被斧江圭三郎囚禁。
“一個月前,東京的各所高校校爆發了很大的事件,陸軍憲兵屠殺了許多反對開戰的人,富村先生也在其中。”
理子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然後掏出一封信遞給黑羽。
“這是富村先生之前寄給你們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