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事成幾個字,讓皇後冷靜了下來。
狐疑的看著她:“辰王既不與你說政事,你有如何知道這些?”
林濃溫然回道:“妾身不懂朝政,但是妾身會做生意,為了穩定一額個地方的經濟,商會對商人的掣肘打壓,大抵如此。”
皇後一時不知是氣還是笑了。
竟敢把國家大事和做生意擺在一處相提並論!
簡直可笑。
虧得她還有那麼一瞬間,信了她的分析揣測!
深呼吸。
讓自己平靜下來,恢複國母還有的儀態:“輔佐好辰王,該是你的,總會給你,但是在皇家,野心太大,是要給自己引來殺身之禍的,本宮疼你、才教你,明白了嗎?”
不敢跟皇帝發貨,又怕跟兒子真的撕破臉,就拿她來撒氣,這會兒又想著要與林家大好關係,又給顆甜棗兒,好叫她感恩戴德呢!
林濃心裡厭煩,但在這個時代久了,表情都有了本能反應,乖巧溫順,上位者說什麼就是什麼,絕不犟嘴!
“是,妾身明白!”
皇後扶著女官的手轉身離開。
殿外夜風吹著,枝葉沙沙作響,像是在落雨一般,聽在耳朵裡讓人覺得格外的冷。
想起次子,心中沉沉的。
“是本宮高估了與辰王的母子之情啊!”
女官勸她:“辰王殿下雖然不比大皇子溫和沉穩,總也是得力的,否則陛下如何會這麼看重他,您說是不是?”
雖然大皇子能力確實出眾,也更加順從皇後。
但真要說實力,其實辰王要更勝一籌。
畢竟陛下和那麼多朝臣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可是皇後不愛聽,她自然不會強行氣說。
皇後探了口氣:“當初要不是淑妃步步緊逼,讓本宮步步難行,何至於把辰王送去太後身邊撫養,以至於我們母子情分不深,事事要跟本宮犟著來!”
女官笑著說:“奴婢可不以為是犟,分明是殿下太想要證明自己的能力給您看啊!誰讓您老在殿下麵前說他不如大皇子呢?彆說大人了,小孩子聽了都要吃醋生氣呢!”
皇後歎笑:“他有孝心,本宮還是知道的,隻是……罷了!”
畢竟不是自己養大的,再是母子,也難親近。
女官笑了笑,扯開了話題:“淑妃之流等來日穩定下來,再慢慢收拾也不遲。就是不知秦王會不會真如側妃所言,再次翻身。”
皇後不以為意的歎了口氣:“她一個後宅女子能懂什麼,不過是怕本宮遷怒於她,一通胡說罷了。本宮是皇後,是長輩,會那麼胡攪蠻纏麼?”
女官微笑:“……”
……
林濃回去找蕭承宴。
他人不在。
以為他受不住冷,躲馬車裡去了,不爽的在心裡直罵他:我被皇後找茬,到底是因為誰啊!怎麼就震好意思自個兒躲冷去了!皮那麼厚,等我一會兒會死啊!果然狗男人的情意都是浮腫、都是水!啊呸!
去到重華門,發現他不在。
“王爺還沒出來嗎?”
等在那兒的怡然和車夫都搖頭:“沒見著出來。”
林濃眨眨眼:“……”
哦!
不好意思。
罵錯狗了。
估摸著又被皇帝給叫走了。
但外麵好冷,她一點都不想回去那地兒等他,畢竟她皮薄,不抗風。
毫無心理壓力的上了馬車。
裡頭炭盆已經燒上了,很暖和。
怡然跟了上去,把馬車裡頭蒸好燒開的水壺提起,給她斟了杯熱茶。
林濃捧著喝了半杯。
身子熱熱的,舒服的喟歎了一聲。
解了身上的狐裘,放鬆了身子歪在軟枕上:“還是待在自己的地盤舒服,在宴會廳那麼端了三個時辰,腰都要斷了!小怡然,快給我揉一揉!”
怡然搓熱了雙手。
給她按揉。
方才官員和家眷先行離宮,一路上都在議論宴會上發生的事。
怡然等在這兒的時候,也已經聽出一些來。
主子沒有順利成為王妃。
“皇後娘娘可難為您了?”
林濃歎氣:“皇後沒能如願推著上官氏成為王妃,惱不得陛下、不願意與王爺衝突,出氣筒還能是誰?”
怡然皺眉:“殿下沒幫著您嗎?”
林濃撇嘴:“我可不敢讓他們母子倆這會兒見麵!一句不對再吵起來,火上澆油,賬還不是算我頭上?我多無辜啊!”
怡然想想也是。
都覺得是因為對方的胡攪蠻纏,才使得自己的計劃沒能達成,這會子都在氣頭上,還是等冷靜了再見才好。
“可是殿下怎麼沒跟您一起出來?”
林濃悶聲道:“宴會散了之後,皇後喊了我去說話,他應該是被陛下叫走了吧!”
在馬車上等了半晌。
沒有等到蕭承宴出來。
隻讓人來傳話,讓她先回去。
預料之中的。
林濃啥也沒問,直接叫車夫走人。
怡然奇怪道:“殿下這是要留宿宮中嗎?”
林濃撇了撇嘴角:“覺著沒臉見我呢!”
怡然默了片刻,說:“這事兒以後還真不能提,不然殿下都不敢許諾了!”
林濃豎起食指,晃了晃:“為什麼不提?還得三五不時就提一提,讓他時時刻刻記得他許出去的承諾,是怎麼被人攪合成說到做不到的!”
怡然一思,了然了:“即便殿下不以為散播謠言、逼迫他娶上官氏的就是她本人,但隻要一看到她,就會想到上官家的種種算計逼迫!就算上官氏真是天下絕色,殿下心理膈應,也不會動心的!”
“更重要的是,當初子桑離做錯那麼多事,王爺都一再寬縱,最終被棄,是她自己作惡的結果!您什麼都沒做錯,王爺心裡愧疚,就會想著多多補償您。”
林濃挑眉。
就是這個意思!
回到府裡,已經很晚。
孩子們的屋裡亮著。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林濃心頭一緊,趕緊過去了。
做了母親,人都變得神經質。
孩子們一點動靜,就會控不住的緊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