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珊等幾位醫生雖然通過化驗結果推斷這位病人的體內有藥毒,但他們也不敢下定論。
此時,白芷通過化驗結果跟號脈以後,連患者體內被注射的藥毒名字都說了出來。
這也更加證實了他們的推薦是正確的。
也很慶幸白芷正好在軍區醫院。
因為她的到來,這些受害者都有救了。
“白大夫,那接下來如何治療?我們聽您安排。”
骨外科主任是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姓郭。
上次陸野的手術也是他跟陸珊倆人共同完成的。
當時陸野在他們骨外科住著,情況危急,他這個科室主任頭頂的壓力比任何人都大。
白芷救了陸野,很大程度上也保住了他的主任頭銜。
雖然他跟這個年輕女大夫接觸不多,但對她的醫術是完全信任的。
畢竟她師從高人。
能在江湖上有神醫之稱的老中醫,手裡怎麼可能沒兩把刷子?
老百姓是不會騙人的。
這會,等白芷給患者診斷結束,他才過來跟白芷對話。
白芷說道,
“郭主任,這位同誌的情況,眼下也隻能先給她控製,等她的刀口再回恢複幾日,到時候咱們再做係統治療。”
聽聞白芷的話,郭主任點頭,“行,這位患者是陸醫生負責,你們可以多溝通,我們骨外科我說了算,我相信你的醫術,你不用束手束腳,放心治療。”
這算是郭主任給白芷的承諾,也是定心丸。
希望她能全力以赴。
“另外,這位同誌身份特殊,她的情況,不宜外傳。”
白芷應聲,“明白。”
“陸醫生,我們研發團隊那邊有些事,我先過去了,等這位同誌醒來後,你讓人叫我一下就行,我到時候會過來再診斷。”
“好。”
白芷回到實驗室時,沈倩還在檢測大鼠的生理指標。
周主任他們也在,周主任依舊是之前的說辭,“白大夫,或許是人與動物之間的生理結構有所不同,造成針灸控製時間形成了偏差。”
“不可能。”
對於周主任的說辭,白芷並不認同。
前世,她紮過多少大體老師。
從小白鼠到大鼠,再到兔子,豬
那幾年她跟外公窩在實驗室裡,一針一針的做實驗,最後才研發出一整套完善的治療方案。
這隻大鼠如果不是被人做了手腳,不可能堅持不到八小時出問題。
“小白,咱們也是熟人了,這件事就此揭過吧,聽我的。”
對上周主任請求的眼神,白芷淡淡一笑,“周主任,您這麼緊張乾嘛?我又沒懷疑您。”
“小白大夫........”
周主任還想說什麼,白芷卻打斷了他的話,“周主任,我剛來第一天,有人要給我下馬威,我接著。“
這裡是軍區醫院,這些所謂的專家,都是醫院嚴格篩選出來的,,一開始她是完全信任他們的。
卻不曾想,她一來就發生這樣的事。
她明白,某些專家,大佬們這麼多年來積攢的名氣地位,不甘就這樣被她一個小姑娘打破吧。
以前他們拿中了藥毒的患者沒法,可以解釋成醫學條件限製,也可以說成是沒見過那些複雜的致幻藥劑。
總之,全是客觀原因。
直到她的出現,打破了現有的平衡。
她一個年輕中醫能解決的問題,他們這些專家解決不了。
甚至沒有一點眉目。
來自領導的壓力,大家的輿論,的確讓他們坐立難安。
白芷並不會因為周主任的勸解就放棄追究。
很快這件事就驚動了李副院長。
李副院長聽了事件始末,他的麵色也凝重起來,他向白芷確認,“小白大夫,確定是人為的原因?”
“確定。”
白芷說道,“李副院長,這件事其實很好調查,咱們醫院裡,那位醫生手裡有關於致幻藥劑的成分,且能自由進入實驗室,一切便都明朗了。“
這個年代醫院沒有攝像頭,隻能如此調查。
聽聞白芷的話,大家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陳副主任。
“早上大鼠的藥是陳副主任注射的。”
陳副主任被大家這麼一看,他不知所措,眼神迷茫,“你們不會懷疑我吧?”
“我早上是被大鼠注射了藥物,那也是王醫生讓我幫他的忙,他昨天不是手部受傷嗎?”
“剩下的藥劑呢?”李副院長問。
陳副主任一臉無辜,“我放回實驗室裡了啊。”
李副院長看著在場的各種權威醫生,他開口,“小白大夫,這件事交給我調查,我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複。”
李副院長安撫了幾句白芷的情緒,便離開了。
陳副主任也被他喊去談話。
而陸珊那邊打來電話,說患者已經蘇醒,請白芷過去。
“沈醫生,你繼續觀察大鼠的情況,千萬彆讓彆人靠近。”
她並未跟周主任他們說話,徑直從他們身旁走過,去了骨外科病房。
病床上的女人麵色蒼白,嘴唇沒有一絲血色,眼神更是空洞無神。
白芷看到她的精神狀態,神情凝重。
她再次摸了脈。
她的症狀正是DF藥毒的中毒特征。
這種藥毒雖然不像其他的藥劑那樣令人癲狂,但會吞噬人的心智,讓受害者的大腦神經受到損傷後,人變得木訥,記憶力減退,時間久了人就瘋了。
“小白大夫,現在需要針灸嗎?”郭主任問。
白芷說道,“不著急。”
不是所有的患者都能用針灸來治療。
“你好。”
白芷跟病床上的人打招呼。
“你好。”女人艱難的抬了下眼皮,聲音機械似的開口。
白芷語氣溫柔,“手術很成功,您要是有哪裡不舒服,可以跟我們說。”
“沒有不舒服。”病床上的女人氣若遊絲,“給你們添麻煩了。”
她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淚目。
她從前線九死一生被救回來,卻還給醫生們道歉。
這讓白芷跟陸珊他們心情更加難受。
“這是我們的職責。”
白芷看著病床上的女人,越看越感覺熟悉。
好像在哪見過。
或許是她前世接診過的其中一個患者。
但她一時半會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