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雖因為陸野的工作性質,將婚禮辦的低調。
但很多得到消息的親朋鄰裡還是都來了。
葉家這邊,葉勁鬆的父母因為身體原因沒能趕過來,但他們托葉勁鬆給白芷隨了禮,寫信過來說,等下個月來南城跟葉如風還有白芷見麵。
這會,一對新人開始給賓客敬酒。
首先是長輩這桌,葉如風看著陸野捧過來的酒杯,他眼眸灼灼的盯著他看了兩秒,卻什麼話都沒未講,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外公,您不說點什麼呀?”白芷麵帶笑意,看著明明有一肚子話要講,卻隻飲了酒就低了頭沉默的老頭,語氣甜甜的開口。
她外公是她的大家長,在此時此刻,是她的主心骨,他怎麼能不講兩句呢?
葉如風對上白芷期待的目光,他開了口,“你要真想讓我講,那我就講兩句。”
"孩子,我相信,你會幸福的。
因為她重活一世,懂得珍惜。
也知道篩選。
葉如風隨後又看向陸野,神色嚴肅,“陸野,我外孫女如果跟你過的不開心,我會隨時帶她走。”
“外公,不會有這種可能性。”
同桌坐著的陸老急忙笑著打圓場,“對對對,不會有那麼一天的,我孫媳婦嫁到陸家來,我們一家人以後都會寵愛她。”
“葉老哥,您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吧,孩子絕對不會在陸家受任何委屈,如果陸野欺負她,我第一個不答應。”
“好。”
葉如風並不想在這個時候講太多。
也沒有擔憂不舍。
白芷跟其他女孩不一樣,她活過兩世,她有強大的內心,不管任何決定,都是經過深思熟慮後過的決定。
他也相信,就算將來她跟陸野之間有任何變故,她自己都能承受後果。
她有後路可退,這就是他們的底氣。
他作為外公,不想杞人憂天,讓陸家保證什麼。
愛存在的時候,什麼都不說,一個眼神就能證明一切。
愛一旦消失,山盟海誓隻會是笑話。
就活在當下吧。
緊接著,酒杯端到了謝老麵前。
作為陸野的外公,又是知識分子,跟葉如風完全不一同。
謝老早就準備好了一套祝福語。
他先醞釀了一下情緒,然後跟講課一般,語調拉的很長的出了聲,
“姻緣一線牽,甜蜜兩心間,佳偶天成心相印,百年好合樂無邊。
十年修的同船渡,百年修的共枕眠。”
謝老拽完文,現場有人帶頭鼓掌。
“謝老不愧是文化人,講的真好。”
謝老擺了擺手,笑道,“過獎過獎。”
“我外孫結婚,我高興,我發自肺腑的祝福他們。”
他看著他們,語重心長的說道,“小野,一定要好好對待小芷,她是你的貴人,能娶到她是你的福氣。”
“外公,我會的。”
倆人敬酒下來,除了祝福的話語,就是叮囑陸野好好對白芷。
葉天冬在跟陸紹安兩位老板二次見麵後,已經交換了聯係方式,這會酒桌文化在他倆身上被演繹的淋漓儘致。
本就有心事的葉天冬,這會已經喝到了微醺。
新郎新娘的酒端到他麵前時,他的眼前甚至已經出現了重影。
“我外甥女的喜酒,我要喝雙份。”
他喝完手中的兩杯,示意陸野再給他滿上。
陸野見葉天冬喝多,他看向了白芷。
舅舅要求多喝兩杯喜酒,這是斷不可拒絕的。
但他這會確實已經喝多。
白芷笑著斟了酒,親自端到葉天冬麵前,“舅舅,外甥女跟你碰一個。”
“感謝您對我的嗬護疼愛,有您這樣的舅舅,我感到很幸福。也很感恩。”白芷跟他碰杯,輕抿了一口。
“外甥女,舅舅在婚姻方麵是失敗者,給不了任何經營婚姻的建議,我隻希望你們能真心對待彼此。”
“謝謝舅舅。”
白芷看著喝了酒,眼眶泛紅的葉天冬。
她是真的很是心疼他。
也很難受。
看得出來,舅舅還沒從被愛人欺騙背叛的陰影中走出來。
那段婚姻,那個女人,對葉天冬的傷害實在太深。
尤其今日她大婚,她舅舅觸景生情,所以心情會很複雜。
葉天冬擺了擺手,示意白芷他們給其他人敬酒去。
“侄子,侄媳婦,二叔不會說話,對你們隻有真摯的祝福。”
“一切都在酒裡了。”
陸紹安也是爽快人,兩杯酒一飲而儘。
王淑芬還想著陸紹安能多講兩句吉祥話。
沒想到這人就說了句祝福,喝完酒就算完事。
王淑芬不能飲酒,白芷剛想說可以給她倒飲料。
誰料到,王淑芬已經站起了身,她臉上笑開了花,語調也是拔高,生怕彆人聽不到她的聲音似的,“侄子,侄媳婦,二嬸不會說話,我祝你們百年好合,笑口常開,幸福美滿,早生貴子,白頭偕老,還有,還有........”
陸紹安坐在一旁,睨著眼看著故意顯擺的女人,嫌棄的拉下了臉。
“謝謝二嬸。”
白芷考慮到她的身體,她提議,“給您倒飲料吧。”
王淑芬卻一口拒絕,“你們大喜的日子,我作為二嬸,怎麼能喝飲料呢?必須喝酒,必須喝喜酒。”
白芷隻好給她倒了兩杯。
王淑芬端起來一口悶。
然後看著白芷,語調很高的笑著開口,“小芷,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我代表全家人歡迎你加入陸家這個大家庭。
我是陸家的媳婦,你也是陸家媳婦,雖然輩分不同,但我們以後可是在同一戰線上了,放心,二嬸會罩著你的。”
王淑芬此話一出,陸家其他人的臉色都有些微妙。
什麼叫同一戰線?
她罩著白芷?
這話實在會讓外人浮想聯翩。
陸紹安重重的咳嗽了一聲,抬手拉了把王淑芬,低聲提醒,“你少說兩句。”
“你攔著我乾嘛?”王淑芬白了眼麵色不善的陸紹安。
他不讓自己說,她非要說。
她能感覺到陸紹安對她早就沒有了愛,對她除了嫌棄,還是嫌棄。
但這個時候,她可不能聽他的,讓她繼續縮著。
她現在身體見好,她要站出來多講兩句,讓賓客們都認識她,知道她的身份。
她是陸紹安的夫人,陸野的二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