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墨發飛舞,與青色的發帶交織在一起揚得肆意又瀟灑。
明明身處昏暗陰森的鬼塚,可少女那一雙明亮的眼眸中卻像是盛滿光芒,明媚的讓人挪不開眼。
“師姐她,好酷哇!”
空間裡的音音油然而生一股驕傲:
這就是她的宿主!
基操勿六罷啦!
宋岫時側眸看著孟扶楹,聲音溫和,“隻要我們努力修煉,總有一天會變得和師姐一樣厲害。”
“六師兄你說的對!聽說我們離開的時候小黎優都已經成功引氣入體了。
比不過四師姐也就算了,若是再不抓緊時間好好修煉被小師侄追上,那我們倆可就太丟人了。”
“……”
危機解除,孟扶楹也終於有心情和宋岫時開玩笑。
姬鶴淵站在他們倆的旁邊沒有說話,看向謝螢的眼中卻盛滿笑意。
見謝螢遲遲沒有出手取白曉生的性命,姬鶴淵終於主動走上前。
“小師姐留著他是還有彆的用處嗎?”
“嗯,我還差個試毒試藥的藥人,我瞧著他就挺好。
好歹是個元嬰,若我煉製的丹藥連他都能放倒,那才足見其效用。”
謝螢轉頭和姬鶴淵說話,語氣閒適的就像是在討論今日午飯該吃什麼,但抵在白曉生眉間的槍尖卻未挪動半分。
而白曉生早在聽到“謝螢名號”反應過來的時候便愣住了:
逍遙宗謝螢,修仙界宗門大比第一,年僅十三歲便成功結丹得到天道賜福的魁首。
有關謝螢這個魁首的事情早在宗門大比結束之後便已經在修仙界內傳得沸沸揚揚:
被虐待多年的謝家遺孤、逍遙宗七寶島的弟子、仙妖盟主事長老都另眼相看親自邀請加入仙妖盟的天才少女……
謝螢每一個為人所知的身份都明明白白彰顯著一件事:
她不好惹也不能惹。
但偏偏,蘭笤城成千上百個金丹弟子裡,白曉生獨獨挑中了她。
白曉生已經不知道該誇自己眼光毒辣、還是該說自己倒黴。
明明隻差兩顆金丹,他隻差最後兩顆金丹……
倘若今日他是化神大能,縱然謝螢自身再強悍又如何?她能越級反殺難道還能越兩級嗎?!
即便到了這一刻,白曉生也沒有絲毫悔過之意,他隻恨自己的手段還不夠狠厲,沒能在這群人發現自己的身份之前就先結果了他們!
“白曉生,再給你一次機會。”
謝螢再次回眸看著對自己滿腔恨意的白曉生,散漫開口。
“仙妖盟中與你有所勾結的究竟是誰?”
“你死了這條心吧!”
白曉生恨恨淬出一口血沫,眼中的惡意如同冰冷的毒蛇一寸寸爬上人的肌膚,叫人見了便心生惡寒。
“我什麼都不會說,你永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答案。”
“行,有骨氣。”
白曉生想象中謝螢暴怒甚至威逼利誘的場景並沒有出現,她甚至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自己,而是給一旁的姬鶴淵使了個眼色。
下一秒無數藤蔓憑空而生將他整個人拉了起來,而後一隻冰涼的手覆上他的頭頂,絲絲涼涼的寒意順著腦袋四下遊走。
“小鶴,開始吧,彆弄死了就行,我還打算帶他回去做試藥人呢。”
“師姐放心,搜魂術隻會損害被搜者的心智與修為,頂多日後成為一個不能修煉的廢人,不會要了他的命的。”
二人那雲淡風輕的語氣讓白曉生不止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搜魂術!
那可是被正道修士視為旁門左道的邪術之一,逍遙宗不是海上仙宗嗎?
為何他們的弟子竟會使用搜魂術?
而且還用的如此自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心理負擔!
但很快,白曉生便無瑕顧及這些問題。
因為被搜魂的痛苦令他再也無法思考任何問題,他隻覺得有一隻大手在自己脆弱的識海中蠻橫翻找著東西。
他的記憶被霸道的靈力絞成拚湊不起來的碎片,識海也被撕的破碎不堪。
縱然白曉生有意為幕後之人遮掩一切,此時此刻也是有心無力。
而就在姬鶴淵即將觸碰到與那人有關記憶的瞬間,白曉生的臉色忽然變得極其扭曲古怪。
敏銳注意到這一點的謝螢幾乎是本能抓住姬鶴淵的肩膀迅速後撤。
“不好!快退!”
二人後退瞬間,白曉生的身體就像一個被撐到極致的氣球,“嘭”的一聲炸了開來,血肉橫飛。
白曉生竟自爆了!
元嬰老怪自爆帶來的威力足夠直接摧毀一座山脈,縱然謝螢與姬鶴淵後撤的及時卻也還是不可避免的受到波及因而被傷。
與此同時,鬼塚也因為白曉生的自爆而變得極其不穩仿佛隨時都會坍塌。
“鬼塚要塌了我們快走!”
此刻的情況自然也由不得他們幾個猶豫,謝螢與姬鶴淵飛快領著宋岫時他們離開。
千鈞一發之際,謝螢還不忘將白曉生三人的本命法器收走,隨後一把幽冥青蓮焰放出將整個鬼塚燒的乾乾淨淨。
宋岫時與孟扶楹被扔到珠珠的背上,連眼前發生了什麼都沒有看清,隻能感覺到四周的空間有一瞬的扭曲。
再次反應過來之時,便已經身處鬼塚之外。
而他們此刻所處之地,正是之前白曉生帶他們走過的山穀入口。
而就在他們出來後不久,身後的山穀便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聲響——
崩塌的不止是白曉生的大本營鬼塚,還有這一整片山穀。
元嬰修士有縮地成寸瞬移之能,姬鶴淵早已元嬰隻是一直將修為壓製隱藏在金丹大圓滿的事情,宋岫時等人顯然也是知曉的。
因此二人的目光也齊齊落在姬鶴淵的身上。
“多虧五師兄,否則我們若被壓在這下麵就算不死也要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