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螢！”顧清淮看向她的眼中難掩失望，“你知道千宵死的有多慘嗎？他整個人都變成了零碎的屍塊連個全屍都沒有！”
“是嗎？”謝螢聞言眼睛一亮，“那可真是太好了呢，我就怕他死的不痛苦，如今聽你這麼說，我很是滿意。”
繞是其他不明他們之間恩怨的人聽到謝螢這話都不免感到一陣寒意從腳底慢慢蔓延上來。
“你怎麼能這樣？儘管以前確實是我們對你不起，你要打要殺也就算了，何必如此折磨他，讓他死得如此淒慘？！”
“我樂意。”謝螢掀了掀眼皮，懶懶瞥他一眼，“而且我可沒動手，是他自己找死怨不得旁人。”
“可——”
“你若想死得同他一樣淒慘，大可以繼續攔著我。”
顧清淮的動作一頓，隨即僵硬的讓開位置。
其實顧清淮無比清楚現在他們手裡掌握的有用信息實在太少，他們可以模仿謝螢做的每件事情，卻無法分辨這件事對他們來說究竟是好是壞。
就好比昨日，明明他們都知道謝螢算計了何千宵，可他們誰也沒想到何千宵會死，更沒想到何千宵會死得那麼慘。
明明謝螢隻是引著何千宵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不是嗎？
怎麼就觸發死亡規則了呢？
顧清淮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懂如今的謝螢，這種感覺讓他無力又不甘，各種情緒在心底無限交織成濃烈的怨恨。
“謝螢。”
顧清淮再次出聲。
“我知道你一直因為當初我們在雲天宗因林月湘而薄待你的事情而耿耿於懷。
當初我們也是受了林月湘的蒙蔽才會那樣對你，你心中有怨有恨也屬正常。
可你我兩家本就是世交，若無林月湘橫插一腳，你早該是我的妻。
我們如今都已經知錯，都已經知道林月湘的真麵目，即便你不計較我也不會輕易放過林月湘。”
“你真的半點情分都不顧了嗎？從前我爹娘對你可是視如己出。”
“你爹娘對我確實不錯，隻可惜好竹出歹筍，你實在不是個東西。
最重要的是，你爹娘是你爹娘，但你是你；況且我爹娘對你難道就不好嗎？
可你又是如何對待他們唯一存活於世的女兒的呢？
你現在同我講情分，當真是讓我惡心的很。”
謝螢麵色慢慢變冷，她看著顧清淮那張偽善至極的麵容，一股反胃惡心的感覺不停從心底冒了出來。
“顧清淮，你真是能一次又一次的刷新我對你認知的下限。
雖說一個巴掌打你的臉確實很響，但你與林月湘從來都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的關係。
她有錯，你就沒錯？”
“兩個人一起做下的事情，如今倒成了林月湘一個人的錯了？
怎麼？是林月湘拿刀架在你脖子逼著你悔婚，逼著你苛待我，逼著你在其他人欺辱我的時候冷眼旁觀，逼著你挖我靈骨要置我於死地的？”
“林月湘確實不是好人，可你更不是個東西！”
“出了事情就將過錯全部推到女子身上的垃圾，林月湘為人再壞再差勁卻也比你這種垃圾好了太多。”
“她若該死，那你就該死一千次一萬次。”
說罷她轉身就走，眼中厭惡毫不掩飾，至於顧清淮是何想法？又會不會更恨她？
謝螢根本就不在意。
她知道顧清淮為人謹慎，想像弄死何千宵那樣弄死顧清淮和慕宸的可能性不高。
而且說實話，她其實還挺希望這兩人能活著離開“花好月圓”。
這兩個人和林月湘是導致原主悲慘人生與結局的最大推手，比起借刀殺人，謝螢更希望這把複仇殺人的刀能握在自己的手中。
謝螢方才與顧清淮說話時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所以其他人都大概了解到二人之間的恩怨。
魔族不比人族，他們本身就不善良，因利而聚因利而分。
所以即便覺得何千宵的死相確實淒慘無比，謝螢的手段也確實殘忍，但他們也不會認為謝螢有錯。
相反的，他們魔族非但不鄙夷反而還會更加欣賞謝螢的果敢以及有仇必報的狠絕。
謝螢等人進入琴室之後，蔓君等魔族也陸續跟上，最後隻剩下慕宸與顧清淮二人留在外麵。
慕宸一直等到所有人離開這才走到顧清淮的身邊，眼中是明顯的幸災樂禍。
“我早說過謝螢此人最為小氣記仇，你們誰都不該對她抱有期待。
你看看就算你為了向她示好而與湘湘決裂又得到了什麼？”
“那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不勞師父費心。”
顧清淮何嘗聽不出慕宸的幸災樂禍，所以他不好過，他也不願意讓彆人好過。
“倒是師父，該不會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對林月湘抱有期待吧？
我們都不過是她的棋子罷了！一旦我們失去利用價值，林月湘就會毫不猶豫的一腳踹開我們！”
“我知道。”慕宸沉默片刻忽然開口，“我早知道湘湘是什麼樣的人，所以我才會在她入門後對她那麼好。
因為她有天賦也足夠狠心，隻有這樣的人才能夠繼承我的衣缽。
若她當真是不沾殺戮，雙手乾乾淨淨，心底善良單純的沒有一絲汙穢的人，就不配得到我手中的資源。”
在顧清淮愣住的眼神中，慕宸緩緩補了一句。
“湘湘和我們才是真正的同路人。
謝螢有句話說的沒錯，你確實偽善，事情既然做了就彆想還能留下好名聲。
否則的話，你到最後隻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看在如今隻有他們二人相依為命的份上，慕宸難得有了幾分師父的模樣。
不過慕宸也隻會說這麼多，若顧清淮依舊執迷不悟，還是既要又要的話，那他也不會再管顧清淮的死活。
無論是魄力還是天賦，顧清淮都比不上林月湘。
而且即便這兩人都死了也沒事。
慕宸並不擔心自己後繼無人。
因為修仙界中最不缺的，就是天賦高的新弟子……
待到一上午的課程結束，謝螢什麼都沒有多說，直接領著姬鶴淵三人前去趙夫人所居住的正院。
餘下幾人雖然依舊很想跟著，但礙於何千宵的慘死，所以現在的他們對謝螢也有了忌憚之心。
他們實在擔心若是做的太過，會惹得謝螢將那些手段也用在自己身上。
而等到他們終於決定博一把的時候，卻也早已找不到謝螢四人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