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怪他?”
麵對姬鶴淵的真誠發問,雲澈那清澈的眼神中滿是疑惑不解。
看著雲澈的目光,姬鶴淵一時間竟有些無言。
好在雲澈很快就反應過來姬鶴淵的意思,他無所謂的擺擺手。
“姬師兄,你們誤會了,這不是師父替我決定的路,這是我自己想要走的路。
修煉無情道至太上忘情的境界,然後成為一個合格的皓月門掌門。
師父隻是在教我如何更好的克製自己的感情,如何更好的去走我自己選擇的道。”
雲澈說著頓了頓,然後十分認真的看著其他三人重申道。
“我師父和我母親一樣,是很好的人。”
意識到自己誤會了雲滄年的謝螢三人也不免為自己剛剛的念頭而感到些許愧疚,如此看來,這位雲掌門實在能稱得上是一位完人。
隻可惜,好人總是不長命。
“雲掌門的舊事如何,我們已經從雲灝那裡聽完了所有,當務之急還是要想辦法洗清你們身上的‘弑父’嫌疑。”
謝螢打斷雲澈對於過去的回憶,雖說從雪凝聖女的身上她早已領悟到“真正的無情道並非徹底的斷愛絕情”,但雲滄年對雲澈的要求也沒錯。
雲澈年紀尚小,若想在無情道的路上走得長久,也隻能用這種克製情感的笨法子。
“謝師姐有頭緒了嗎?”雲澈的注意力果然也被謝螢引開。
“有點但不多。”謝螢點頭卻並不願多說,“所以接下來的行動還是按照我們之前的分工來辦。
調查皓月門眾人是否有異交給我和小鶴來做,岑師兄就陪著雲澈一起調查皓月門寶庫裡究竟丟了什麼。
不過這些都是其次,保護好雲澈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若雲澈雲灝身死,那大概率就會有人將他們說成是畏罪自殺;到那時他們身上的罪名可就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謝師妹放心。”岑鈺知道謝螢的顧慮,即便謝螢不說他也知道自己究竟該做什麼。
在離開仙妖盟前往皓月門之前,仙妖盟的太上長老便叮囑過他務必小心對待皓月門中發生的一切。
即便太上長老避世多年,但近些日子以來修仙界中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無一不再透露著一股不詳的預兆。
尤其是主事長老前腳才將尋找“定天簪碎片”的任務秘密交給謝螢去辦,後腳皓月門便緊接著出了事。
仙妖盟太上長老實在很難不將這兩者聯係在一起。
但“定天簪碎片”與“修仙界即將迎來滅亡”之事目前還不能讓更多的人知曉,所以岑鈺知道的內情並不多。
岑鈺隻知道作為仙妖盟的師兄,他有義務保護好每個師弟師妹;也必須完成太上長老交代給他的所有任務。
四人很快就商量好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準備離開客舍。
可他們剛走出院子,謝螢卻忽然麵色一凜,銳利的目光頓時射向不遠處的灌木叢!
“什麼人?!”
與謝螢輕斥聲同時出現的是一道青光!
隻見謝螢隨意摘下手邊的一片樹葉便朝灌木叢的方向擲了過去,眾人皆聽到那利刃入肉的悶哼聲。
且他們在反應過來的第一瞬間便衝了上去,隻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岑鈺和姬鶴淵撥開灌木叢後看到的隻有地上的零星血跡,至於那個躲在灌木叢中窺伺他們的人卻早已不見蹤影。
雲澈麵色難看,他知道那個凶手一定還藏在皓月門中,卻沒想到那凶手居然如此膽大,明明知道他們正在調查這件事情,竟還敢主動現身前來監視他們!
“這凶手簡直欺人太甚!若不抓到他,我如何能告慰師父在天之靈?!”
“雲師弟冷靜。”岑鈺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現在還不能確定偷聽的人就一定是殺害雲掌門的凶手。”
“就算不是凶手那也一定和凶手脫不了關係!”
雲澈垂在身側的雙手無意識的用力攥成拳頭,饒是他再如何一遍遍在心中告誡自己“需壓製情緒,需冷靜,不能讓多年修煉毀於一旦”。
可如今殺父之仇擺在他的麵前他卻不知仇人究竟是誰,甚至他與唯一的弟弟還要被仇人陷害成凶手。
即便雲澈脾氣再好,再如何能克製情緒,卻也無法做到真正的心如止水。
岑鈺歎了口氣,“隻可惜方才我與姬師弟的動作還是慢了一點,若是能抓住剛剛偷聽的人就好了,我們就能省去不少彎路。”
“抓住了也沒用,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那人若矢口不認,反而咬死了隻是來盯著雲澈,擔心雲澈逃跑,那我們依舊會處於被動的境地。
照我看來,那人冒著被抓住的風險都要監視我們,便說明我們做的某些事情已經讓他感覺到了危機。
如今敵在暗我在明,皓月門又明擺著不相信你和雲灝,不管我們想做什麼都會束手束腳受到阻攔,與其這樣繼續下去,不如主動出擊。”
“謝師妹的意思是?”
“既然這是一灘渾水,我們不妨將水攪得更混一些。”
謝螢說著一頓,那意味深長的目光旋即落在了姬鶴淵的身上。
被盯上的姬鶴淵:……
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