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之後,狄烈便領著皓月門內的精英弟子整個宗門的翻找凶徒的痕跡。
他著重排查了皓月門中人,但卻對謝螢這邊視而不見。
因為從當時目睹一切的弟子口中所言來看,重傷雲澈險些要了他性命的人分明是個元嬰期的男修。
而謝螢與姬鶴淵根本無一人符合這些條件。
畢竟你總不能睜著眼說瞎話,指望一個自己都重傷瀕死的人起來殺人吧?
更何況那人還會皓月門從不外傳的皓月劍法。
所以狄烈和露華一樣,懷疑的人是木青。
即便他沒在木青的洞府搜出任何可疑的東西,木青也表現的坦坦蕩蕩,可依舊沒打消狄烈心中的懷疑。
而就在狄烈滿宗門的尋找凶徒蹤跡的同時,弄得整個皓月門人仰馬翻的“凶徒”姬鶴淵卻是悠閒地靠在椅子上磕著瓜子。
謝螢聽著外麵的動靜,“你這次弄出來的動靜可不小,配合岑師兄今日去山下做的事情,皓月門這次是再也遮掩不住了。”
“畢竟雲澈和我的情況不一樣,露華等人對他太過熟悉。
他想要騙過露華就不能裝,隻能真的受傷。”
“不過小師姐放心,我下手有分寸。
雲師弟雖沒少受罪,但絕對不會危及性命。”
謝螢點頭,滿臉寫著信任,“你辦事我當然是放心的。”
“棠棠那邊?”
“放心,她身上有我們給的兩道劍意,隻要不對上化神期的強者,以她的機靈想要全身而退根本不是難事。”
謝螢轉述起棠棠與雲灝那邊的情況。
“而且我剛剛已經收到棠棠傳回的消息,今夜露華果然派人去了雲灝的洞府企圖擄走雲灝。
但來者的修為並不高,隻不過是一隻金丹期的霧妖,棠棠隻動用你我留下的其中一道劍意便將那霧妖給擊退。”
“霧妖?從前赫連堯手底下就有個叫做灰袍的霧妖。”姬鶴淵第一時間便想到灰袍,“看來皓月門的事情真的與他有關。”
“就是不知道他詐死之後現在躲在何處。”
“不用急,赫連堯野心極大,即便暫時蟄伏起來也不會放棄繼續在修仙界中生事。”謝螢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隻要他不放棄生事,總有一天我會揪住他的狐狸尾巴!然後一根一根的砍下來!”
儘管姬鶴淵沒有尾巴隻有尾羽,卻還是因著謝螢此時的表情而感到頭皮發緊:
小師姐真是,越來越像個大反派了哈。
——
露華在雲澈的洞府守了整整一夜,不惜耗損靈力修為隻為能保住雲澈的性命。
在她堅持不懈的努力下,雲澈那慘白如紙的臉色也終於紅潤了幾分,隻是人還依舊昏迷不醒。
露華又伸手探了探他的脈搏,確定雲澈再無性命之憂後這才真的鬆了口氣。
隻是她剛從雲澈的洞府離開,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回去自己的洞府休息片刻便又從自己的弟子口中得知一個噩耗:
雲澈被人重傷的事情傳出去了!
不僅如此,聽聞現在山下傳言中傳的最凶的已經不再是“雲澈雲灝勾結外人‘弑父奪寶’”,而是“露華長老為奪權皓月門,所以對師兄痛下殺手且嫁禍師侄”的謠言!
聽到這個噩耗的時候,露華隻覺得兩眼發黑險些站不住腳。
因為她無比清楚這根本就不是謠言,這就是事實!
儘管雲滄年並非她親手所殺,但確實是因為她的主導,雲滄年才會死的那般順利!
她不知道山下為什麼會突然傳起這樣的謠言,但直覺告訴露華,謠言的興起一定與雲澈重傷的消息脫不了乾係!
可怎麼就這麼巧?!
明明按照她原先的部署,雲澈與雲灝根本無法洗清他們身上的嫌疑。
而她則會讓人在恰當的時候拿出“證據”表明這一切都是雲灝所為,洗清雲澈的罪名,再將雲澈推上皓月門下一任掌門的位置。
而雲澈雖為掌門,實力卻無法服眾,所以屆時自己與木青便能順理成章的在背後操控整個皓月門。
畢竟隻要將雲灝牢牢控在手中,就不怕雲澈不聽話。
可現在,他們的計劃才起了個頭就被接二連三的意外給打得稀亂。
如今更是徹底毀了!
都怪木青!
都怪他太過沉不住氣!
露華越想越是生氣,抬腳直接朝著木青的洞府走去。
她的弟子們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麵大氣都不敢出。
“你們不必跟著。”
露華的聲音被微風送到他們耳中。
“去通知簡楚,令她去我的洞府等著,我有要事要吩咐她去做。”
——
木青雖然被禁足在自己的洞府中,但雲澈重傷一事在皓月門中早已不是秘密。
而他自從得知這個消息後便一直心神不寧。
畢竟在他們原本的所有計劃裡,可從來沒有傷害雲澈這一條。
而就在木青輾轉反側,焦急不安的時候,怒氣衝衝的露華便直接闖了進來。
露華在附近布下了結界,所以並不擔心他們的話會被彆人聽到。
因而不等木青開口,她朝著他便是一陣厲聲質問。
“木青!你為什麼要對雲澈下手?!
你難道不知道他是淨月聖體,不知道我們是因為他才能和流雲宮達成合作的嗎?!
殺了他對你究竟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