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魂使聞言有些驚訝:
青月大祭向來隻是他們冥界中人的慶典活動,還從來沒有過活人參加的先例。
但礙於凝淵與冥君的特殊關係,拘魂使識趣的什麼都沒有多說,老實應下。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冥君多年前受了重傷,壽數也因此受到了極大影響。
外人隻知道每個小冥界的冥君都是冥界之主的化身,卻不知道冥君一旦脫離冥界之主正式掌管小冥界後,就從化身變成一個獨立的個體。
並且是死是活都不會影響真正的冥界之主。
冥界之主不乾涉冥君的任何事情,祂對所有冥君都隻有一個要求——維持小冥界的正常運轉。
而冥君便是每個小冥界正常運轉所必不可少的存在。
他們的冥君壽數有礙,同樣也影響了他們所在的小冥界。
如今冥君的壽數已經不足以撐到冥界之主下一次分化化身,冥君也不願意看著自己掌管數萬年的小冥界隨自己一同消逝,所以她想到了讓人代替自己執掌冥界的法子。
冥君並非一定要由冥界之主指定的人擔任,隻要有人能夠承受冥君之力,老老實實待在冥界之中,就能夠擔任起冥君的職責。
凝淵便是冥君挑中的繼承人——這是整個冥界都知道的事情。
但關於凝淵究竟是什麼身份,冥君又為什麼會挑中他作為繼承人……這些問題,冥界中人卻是一無所知。
而凝淵他是個活死人,比起其他地方,冥界顯然更適合他生存。
白衣拘魂使忽然想起當初凝淵被冥君帶回來的時候,似乎也是青月大祭的日子。
隻不過他與黑衣拘魂使本就是靠冥君提拔才有今日的地位,因此不管冥界中如何變動,他們都是冥君最忠實的擁護者。
既然冥君看中的繼承人是凝淵,那他們自然會遵循冥君的意思,幫著凝淵一步一步在冥界慢慢站穩腳步。
兩位拘魂使將腦海中紛雜思緒拋之腦後,而後按照凝淵的吩咐親自取了信物送去客棧。
謝螢等人見到拘魂使去而複返,心中也不免生出幾分疑惑。
待到拘魂使說完來意後,便是觀空佛子也愣了一下。
“青月大祭?那不是冥界的慶典?我們參加怕是不妥。”
“這是我們大人的意思。”白衣拘魂使解釋。
“諸位前來冥界一事,冥君與大人早已知曉,但我們冥君少說還有七日才能出關,大人是擔心諸位在城中等的焦急,這才特意請諸位一同參加大祭。”
“更何況青月大祭雖是冥界慶典,但卻從來沒有明文規定不許外人參與,所以諸位不必擔心。”
拘魂使在從凝淵口中得知謝螢等人進入冥界本就在冥君意料之中後,對六人的態度自然也就不像最開始那般生硬,甚至稱得上十分親切。
畢竟能得冥君默許進入冥界的人又怎麼會對他們冥界不利呢?
眾人的心思大多被拘魂使口中的“青月大祭”所吸引,但謝螢與姬鶴淵卻敏銳注意到他們口中的那位大人,幾乎同時開口。
“大人?”
“不知那位大人是?”
話音一落兩人均是愣了一下,對視一眼後也立刻明白彼此的意思。
拘魂使早就得了凝淵叮囑,因此並不驚訝,但也沒有將凝淵的名諱說出,更不會主動說起他們冥界的要事。
“大人是冥君身邊最得力的副手,冥君閉關期間,冥界一應事務都由大人代為管理。”
“既然如此,我們也該拜見這位大人才是。”
“仙子好意我等心領,隻不過大人身體不適早有吩咐不見客,所以諸位隻需安心待在城中即可。
待到冥君出關,我等自然會親自前來接諸位去拜見冥君的。”
黑衣拘魂使不愛說話,但卻十分會看時機。
白衣拘魂使才說完這番話,他便快步上前將青月大祭的信物“啪”的一下全放在了桌上。
“青月大祭的時間就在三日後,諸位隻要拿了信物,到時候入口自會出現。
我等還有公務在身,便不叨擾諸位了。”
說完,黑衣拘魂使便拉著自己的同伴快速飄著離開了此處。
“跑得這麼快?”孟扶楹皺眉看著桌上那所謂的信物麵露懷疑,“這什麼青月大祭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他們是陰魂,飄著走自然很快。”
觀空佛子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順便簡單介紹了一下冥界青月大祭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青月大祭是冥界中三年一度的慶典,這一日冥界中人可通過放飛孔明燈將自己的思念傳給尚在陽間的親人。
除此之外,青月大祭本身就很熱鬨有趣,許多人還會在大祭上以物換物。
而且我們這次前來冥界的目的本來就是求取仙藥,所以參加青月大祭對我們來說其實是一件好事。
運氣好的話說不準我們可以在青月大祭上交換到自己需要的東西也不一定。”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去看看這青月大祭上究竟有什麼好東西。”
謝螢不疑有他,率先拿起桌上的信物想要仔細端詳一下,誰知就在她碰到信物的瞬間,那信物竟憑空化作一道白光鑽入她的眉心。
“小師姐!”姬鶴淵騰的一下站起來。
“無事。”
謝螢擺擺手示意自己無礙。
與此同時,她也發現自己的識海之中多了一個小小的白色印記,看起來就像一朵尚未完全開放的蓮花花苞。
她收回神識將自己的發現告訴幾人。
“不用擔心,這個信物雖然直接進入我們的識海裡並且留下一個印記,但除此之外並不會對我們造成其他影響。”
聽謝螢如此說來,剩下五人也紛紛伸手去拿信物,隨即果然在自己的識海之中看見謝螢說的那個印記。
“那我們接下來做什麼?”
“既然冥君暫時見不著,那就聽他們的先安心在城裡住下。
正好也趁著這幾日無事,好好打聽一下冥界如今究竟是個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