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聲音,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而聽到有人暈倒,方知硯和何東方兩人也是急匆匆的趕了過去。
“怎麼回事?”
何東方率先開口。
病房內,原本的男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最關鍵的是,陣陣喘鳴從男人的喉嚨之中傳來。
何東方臉色大變,快速蹲下,取出聽診器放在了他的胸口處。
同一時間,男人的身上伴隨著抽搐的反應。
“呼吸急促,喘息,心律失常,快,準備氣管插管!”何東方開口道。
可旁邊的方知硯快速判斷了病人的狀況後,卻並不認同。
“主任,氣管插管無法使用,他的聲帶因為痙攣閉合了,導致他無法發聲,氣管插管也進不去。”
何東方也是臉色一變。
確實,病人呼吸急促伴隨著痙攣,方才沒有注意到,他的喘鳴是因為痙攣導致的聲帶閉合。
“那就準備氣切包,快,王護士,去拿氣切手術器械包。”
何東方當機立斷。
病人無法使用氣管插管,現在隻能氣管切開了。
旁邊的王芳急匆匆地跑來,手中拿來了氣管切開手術器械包。
“知硯,你來做氣管切開。”
何東方接過氣切包,本想自己動手,一看旁邊的方知硯,突然開口道。
方知硯的能力他是清楚的。
但畢竟年輕,對於年輕的醫生來說,最缺少的就是曆練。
而何東方並不缺這一兩次的經驗,所以果斷地將機會讓給了方知硯。
方知硯心中感激。
雖說他擁有著前世記憶,但肢體畢竟不一樣,缺少肌肉記憶。
所以這種經驗對他現在來說,也十分的重要。
他快速拆開氣切包,裡麵有手術刀,止血鉗等等各種東西。
病人家屬被勸到旁邊去了,小推車正在快速被運過來。
但方知硯決定直接原地處理。
他將患者仰臥,在肩部放了一個枕頭使頸部充分伸展。
而後碘伏在患者頸部進行消毒,同時局部浸潤麻醉。
當然,這個麻醉可有可無,因為現在緊急情況,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
方知硯快速捏住手術刀,在喉結的下方,第2~3氣管軟骨環之間,做了一個垂直切口。
緊接著,他著手切開皮膚及皮下組織,沿中線鈍性分離頸前帶狀肌,又向上推移了甲狀腺峽部。
如此,已經看到了氣管。
方知硯迅速觸摸確認氣管環,隨後用11號刀片直接切開。
“快,氣管擴張鉗。”
旁邊的何東方連忙將東西遞過去,幫方知硯撐開切口。
隨後在迅速插入氣管套管,拔出內芯。
整個流程結束,何東方掏出聽診器判斷呼吸音,微微點頭。
“把他抬走,送去搶救室。”
病人情況得到緩解,而旁邊的王芳也急匆匆地將小推車挪過來。
幾人將傷患一起推向搶救室,病人家屬也緊隨其後。
“他有什麼過往病史嗎?”
方知硯落在後麵,向病人家屬詢問病人的具體情況。
“沒有,我老公身體很好的,他從來都沒病。”
病人妻子有些著急,滿頭大汗,眼眶之中也蓄著淚水。
方知硯則是眉頭微微一皺。
看病人這個狀態,明顯是不對的。
呼吸急促,痙攣,要麼是神經係統疾病,要麼是心血管和呼吸係統疾病。
可病人確實挺健康的,怎麼看都有些不對。
他快步進了搶救室,何東方在裡麵判斷病人的情況。
“病人有心臟停搏的狀況,趕緊安排胸片,接上心電圖,準備生化檢驗。”
方知硯緊隨其後,以自己的經驗觀察病人的瞳孔。
“視神經乳頭水腫。”
“病人貌似顱內高壓,難道是剛才摔倒導致了顱內出血?”
何東方抬手,“再加個腦部CT!”
搶救室內,眾人忙作一團,快速行動著。
方知硯腦子盯著病人,心中卻異常地奇怪。
病人身體看上去很強壯,並沒有什麼病史,可為什麼會突然暈倒,甚至還有這種顱內高壓的狀況出現呢?
等到血檢報告出來,才能夠得知病人的具體情況。
但現在等顯然時間是有些倉促的。
一個合格的醫生,並不僅僅依靠各項報告和數據。
更需要依賴經驗。
方知硯腦海之中瘋狂地思索著。
終於,他聯想到了病人母親中毒的情況,心中驟然有了一絲明悟。
除非,病人也是外物中毒!
想到這裡,方知硯快速在病人身上檢查起來。
“怎麼了?知硯,你有什麼想法?”
看到方知硯的動作,何東方有些疑惑地問道。
方知硯沒有回答,可隨著他摸到病人的大腿,撕開褲子後,眾人頓時驚呼起來。
病人大腿處,出現了紅腫,水皰,並且還有大片的皮膚潰瘍,壞死,呈現出了灰白色,亦或者是皮革樣的變化。
而且與正常皮膚的邊界十分的清晰。
這等模樣,瞬間讓何東方等人的表情都變得凝重起來。
“是酸腐蝕。”
方知硯抬起頭來,臉色有些嚴肅。
何東方連忙後退數步,同時示意眾人退開。
“大家謹慎一點,把手套換成氯丁橡膠手套。”
“準備大量衝洗,還有磺胺嘧啶銀!”
眾人迅速行動起來,開始對病人的傷患處進行衝洗。
但現在最需要知道的,是究竟什麼酸導致的腐蝕,畢竟此刻已經出現化學中毒的跡象了。
想要解毒,就得對症下藥。
方知硯快速走出了搶救室,找到了在門口哭得死去活來的病人家屬。
“你老公是乾什麼的?”
方知硯開口問道。
“求求你,救救我老公,我不能沒有他啊,求求你啊。”
可病人妻子卻隻是一味地哭,抓著方知硯的衣服差點癱倒在地上。
方知硯眉頭緊皺。
這女人,怎麼都聽不懂話一樣?
“我知道,我們正在搶救你的丈夫,他身上有酸中毒的跡象,你告訴我,他是什麼工作?”
“他能夠接觸什麼酸?你告訴我,我們才能對你的丈夫進行對症搶救。”
方知硯有些焦急的開口道。
那女人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呆愣愣地坐在那裡。
“我,我不知道呀,我不懂呀,我不知道他能接觸到什麼酸啊。”
一問三不知!
方知硯有些無語。
這些人到底是不是親老婆?
也是,老婆都不是親的,不然有悖倫理。
“他是什麼工作!”
方知硯的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