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都不是神,世界上也不存在真正的神,人類文明是由基層一步步建立起來的。”
月寂繼續發力,將巨劍的能量繼續提高,暗紅色的血從他的指縫間滲出,滴落在鶴業扭曲的麵容上。
黑暗領域開始崩塌,碎片如雪花般飄落。鶴業驚恐地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再生能力在這光芒麵前毫無作用——劍刃所過之處,他的血肉正從分子層麵崩解。
“為了救大部分人而順帶救那些愚昧之人,我阻止不這種事情的發生……但如果因為那些愚昧之人而犧牲大部分善良的人……”
月寂的眼中燃起最後的火光。
“——我寧願與全世界為敵!我會做我認為對的事情!”
話畢,月寂猛地發力,在劍徹底將鶴業一分為二後,他以人類姿態凝指成槍,黑暗領域崩塌的同時,能源反轉·赤也徹底淹沒了鶴業的身軀。
“這就是你的結局……畜生。”
月寂在火光中喃喃自語,隨後撐著奄奄一息的身體扣動能源爆破槍的扳機。
咻!
石之翼瞬息而至,月寂化作藍光進入內部,但他的眼神卻顯得有些恍惚、失神。
伊希琳的哭聲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她拚命將治愈能量注入他的身體,卻隻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惡化。
聽不見了
石之翼的修複繼續運轉著,然而月寂卻糟糕的發現,他對聲音的捕捉也愈來愈弱了。
月寂茫然地眨了眨眼。伊希琳的嘴唇在動,他卻隻能捕捉到零星的音節。石之翼的修複光線籠罩著他,但這具身體就像漏水的容器,再也留不住任何生機。
光暗、溫暖、味覺、嗅覺、視覺,現在是聽覺。
下一個是什麼……死亡嗎?
他艱難地抬起手,想擦去伊希琳臉上的淚水,卻在半途失去了對手臂的感知。最後的意識裡,隻剩下進化信賴者微弱的脈動,像極了那個暴雨清晨初見時的頻率。
石之翼劃過黎明的天空,拖曳著長長的藍色尾焰,宛如一顆逆向墜落的流星。
……
“話說大古,我又想起了上次的那個齊傑拉了,”
麗娜的突然發問讓大古一愣,後者放下手中的花,再看向火星的天穹後發問:“怎麼了?”
“你還記得那次戰鬥嗎?”
大古思索了一會,隨後闡述道:“齊傑拉迷糊人心的第一天夜晚,你們都醒了過來,那時候你認為齊傑拉是地球送給我們的禮物。
但是我直接回應了,我說,我們不需要這種禮物,大家可以齊聲對地球說,我們是很痛苦,但即使再痛苦,也要實現比齊傑拉更美好的夢想。”
大古摘下手套,掌心還留著當年握緊神光棒時的繭。“其實我也猶豫過。”他凝視著掌紋,當全世界都選擇沉溺時,我的戰鬥究竟有沒有意義
但當你們開火的那一刻,我才決定了與你們一同並肩,在人類的認可下,迪迦才能作為光,徹底擊潰黑暗。”
“是啊……雖然最後還是讓它逃跑了……話說月寂之前給我們留的筆記是不是……沒用上啊?”
大古聞言回想了一下:“當人類拒絕光的時候,他甚至打不過最弱的怪獸,可是如果人類願意相信他,那就算是最強的邪神也不足為懼。
但月寂……好像不一樣吧,他一個人的戰鬥,為什麼能夠爆發出那麼強大的力量呢?”
灌溉係統停止運轉,水珠順著麗娜的發梢滴落。她望著玻璃罩上自己的倒影,輕聲說:也許正因為現實太複雜...純粹的信念反而更強大。
窗外,火星的沙塵暴正在地平線上聚集。
“痛苦和仇恨確實不如守護的力量崇高...”她將手掌貼在冰冷的玻璃上,“但當一個人背負著整個世界的重量前行時,那種決絕...”
大古突然明白了。他想起最後一次見到月寂時,那個年輕人眼中的光芒——不是溫暖的希望,而是淬煉過無數絕望後,依然不肯熄滅的餘燼。
“如果當時...”他嗓子發緊,“如果人類能早一點理解他...”
麗娜關閉了投影……
“可惜沒有如果。
月寂的個人精神,已經超過了很多孱弱的眾生……我很好奇,如果他所變身的奧特曼也被人類認可,危機是不是早就迎刃而解了。”
……
“喂,潘婷!你還好嗎??”
王葉扶持著不斷旋轉的潘婷,然而後者卻隻是吻了上去,一陣激烈的動作後,王葉也墜入了夢鄉。
“啊……真好啊,爸……媽……你兒子出息了……月寂!乾什麼呢,過來吃飯啊……”
“夏怡,我們出去玩吧……帶上王葉和伊希琳……走吧走吧~”
二人的房間內不知何時生長出齊傑拉。
“徐坤,給我炒兩菜!”
“我去你的!我!我國服了啊!!我要當護航!!賺錢!!很很賺錢!!”
“你會玩嗎你就玩!”
陳列俞和徐坤不斷拉扯,但嘴中的笑意依舊不減,圖書館內的林秋竹趴在桌上睡覺,口中呢喃道。
“我是高管……這輩子的泥潭,更深了……嘻嘻嘻。”
王岩的指節已經捏得發白。他死死撐著昏迷的李軍,太陽穴暴起的青筋像在抵抗什麼無形的侵襲。
“不能睡...不能...”
甜膩的香氣中,他恍惚看見母親圍著舊圍裙,正在砧板上擀餃子皮。麵粉的細塵在陽光裡飛舞,灶台上的水壺嗚嗚作響。
“馬上就好了……你們再等等啊。”
“媽,我好想你……”
王岩呢喃一句,帶著李軍一同倒下,後者也在笑著。
“唉老王,咱的燒烤店,是越乾越大了啊……吃著開心吃著爽!”
“誰來,救救我們。”
最後一句,是王岩拚死問出的,然而他很快沉入了夢鄉。
時間漸入夜晚,但伊希琳在這個時間觀看了原先齊傑拉的性質,卻發現了和現實的出入。
“齊傑拉,是被異生獸汙染了嗎……還是合為一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