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狠狠地掛上電話，一拳砸在橡木辦公桌上，發出一聲悶響。精致的墨水瓶微微跳起，總統印章旁的文件散落在地。他站起身，踱步到橢圓形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望著華盛頓紀念碑上微弱的燈光，胸中怒火難以平息。

"該死的約瑟夫！"豪威爾厲聲咒罵，"毛熊人隻會索取，從不記得回報！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情緒。窗玻璃上映出他疲憊的麵容——深陷的眼窩、緊鎖的眉頭、額頭上縱橫的皺紋。這幾年的總統生涯仿佛讓他老了十歲。尤其是自從兩年前得知龍國擁有了那架神秘的戰機後，局勢變得越來越複雜。

按下辦公桌上的通話器，豪威爾的聲音恢複了總統應有的冷靜："讓羅斯維爾進來，帶上最新的經濟報告。

幾分鐘後，經濟部長羅斯維爾推門而入，懷中抱著厚厚一疊文件。他是個矮胖的中年人，禿頂，戴著圓形眼鏡，神情憂慮。

"總統先生，您找我？"羅斯維爾小心翼翼地問，顯然已經聽說了總統剛才的爆發。

"毛熊國又在要物資，"豪威爾語氣生硬，"告訴我，那批補給準備得怎麼樣了？

羅斯維爾將文件放在桌上，取出一份標有"最高機密"的文件夾："物資已經在西雅圖港備妥，但我必須向您報告，這種支出水平已經變得極其危險。"他翻開文件，指著一組觸目驚心的數字，"僅今年上半年，我們向毛熊國提供的軍事和民用物資價值就已經接近110億美元。按這個速度，全年支出將超過200億。

豪威爾吸了口氣，沉默地走回辦公桌後，重新坐下。

"這些錢本可以用來建設五十座核電站，或者兩百所現代化醫院，"羅斯維爾繼續說，聲音漸漸急促，"我們正在削減國內撥款，犧牲民眾福利，卻在養活毛熊國的軍隊！這不僅在經濟上不可持續，在政治上也越來越難以向國會和選民解釋。

"你認為我不知道嗎？"豪威爾抬起頭，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我當然明白200億美元意味著什麼。那是我們年度國防預算的三分之一！

他站起身，拿起桌上另一份文件，上麵標著"絕密"字樣："但你看過這個嗎？龍國的情報分析。"他翻開文件，指向一組數字："去年，龍國的工業產值增長了28%，鋼鐵產量翻了一番，能源自給率提高到了91%。更可怕的是，他們的技術進步。

豪威爾將另一張照片推到羅斯維爾麵前——那是一架流線型的飛行器，外形如同某種未來武器："這是他們的J-20，完全隱形，能在雷達上消失得無影無蹤。而我們和毛熊國窮儘資源，都無法複製這種技術。

"總統先生，"羅斯維爾摘下眼鏡，用手帕擦拭著鏡片，小心地選擇著詞語，"我理解地緣政治的複雜性，但從經濟角度來看，這場消耗戰我們承受不起。如果貿然削減國內投資，繼續向一個意識形態敵對的國家輸送物資，恐怕會引發國內經濟危機。

豪威爾的眼神變得銳利："如果我們停止對毛熊國的支持，讓龍國北方邊境的壓力消失，你知道會發生什麼嗎？

他站起身，走到辦公室牆上的世界地圖前："龍國將獲得和平發展的環境，將全部資源投入工業和科技。按照CIA的評估，如果沒有外部壓力，以他們目前的發展速度，五年內工業產值將超過毛熊國，十年內可能趕上我們！

豪威爾的手指在地圖上東亞地區緩緩劃過："那時，他們將擁有更多的J-20，更強的核打擊能力，可能還有我們想象不到的新武器。一個崛起的、擁有四十億人口的敵對國家，掌握著超越我們的技術——這對鷹醬國意味著什麼，羅斯維爾先生？

羅斯維爾沉默了。辦公室內隻有老式掛鐘的滴答聲回響。

"不是我不明白經濟規律，"豪威爾的語氣緩和了一些，"但有時候，短期經濟壓力是必要的戰略成本。我需要你想辦法繼續支持這個計劃，至少再維持兩年。

他拿起桌上一份新的報告："同時，我需要加大對我們自身技術研發的投入。如果龍國能在短短幾年內取得如此巨大突破，我們不能坐視不理。

羅斯維爾歎了口氣，重新戴上眼鏡："我會儘力在預算中尋找空間，總統先生。不過我必須警告您，國會的阻力會越來越大。

"那就讓他們明白我們麵臨的威脅，"豪威爾斬釘截鐵地說，"這不是普通的國際競爭，這是關乎鷹醬國未來地位的生存挑戰。"他拿起桌上的電話，"通知國家安全顧問和國防部長，明天早上八點開會。我要一份全麵應對龍國技術崛起的方案。同時，告訴國務卿，讓他跟約瑟夫確認，那批物資將在48小時內發出。

"支援西伯利亞的物資已經安排好了，"豪威爾疲憊地說，"但這種消耗戰不是長久之計。我們需要更加根本的解決方案。

正當他準備結束這場深夜會議時，一直沉默的國務卿達雷爾·霍金斯突然開口了。他是個矮胖的中年人，禿頂，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更像個學者而非政治家。

"總統先生，其實解決龍國並沒有那麼難，"霍金斯輕輕推了推眼鏡，語氣平靜得仿佛在討論天氣，"我有一個辦法，能讓龍國不戰自潰。

豪威爾立刻坐直了身體，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什麼辦法？說來聽聽。"他迫切需要一個能解決目前困境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