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乾了什麼?”
聶慶衝進了唐禹的房間,瞪眼問道:“據說今晚你們半路下車,步行回來的,似乎還聊了很久?”
唐禹道:“好歹名義上是夫妻,聊聊天很正常啊,你一驚一乍乾什麼。”
聶慶看了一眼屋外,低聲道:“她好像很生氣,就像瘋了一樣,現在在池塘那邊殺人,殺了好幾個了。”
唐禹愣住了,回來的路上,謝秋瞳聽到那一句拒絕的話,就再也沒說話了,而且表情很冷漠。
看她吃癟,唐禹自然是很爽的,但沒想到她又去殺人玩啊。
於是唐禹連忙道:“殺的侍女嗎?誰啊!”
聶慶道:“是司馬紹安插在梨花彆院的間諜和臥底,她說司馬紹沒威脅了,這些人該處理了,然後就拿著刀去割肉了,好凶狠啊,看得老子都心裡發毛,你快去阻止。”
“哪怕該殺,也不能虐殺啊,搞得老子心驚肉跳的。”
唐禹指著自己,道:“我?阻止?我怕她連我一起殺。”
他想了想,連忙道:“你快去把小荷叫過來!快去!”
聶慶愣了一下,然後喃喃道:“你也瘋了?她發癲,你還有心情睡女人?你們兩個真是絕配。”
“你今天才從天牢出來,又去北湖集會發生了那麼多事,現在竟然還有心情做那事,你體力真好。”
唐禹擺手道:“快他媽彆廢話了,趕緊去把小荷叫過來,不然她也要死了。”
聶慶道:“我怎麼叫啊,我也有點怕我這個小師妹啊。”
唐禹急道:“你就說是我叫的啊,彆管了先去吧,我馬上穿衣服。”
他正泡在浴桶裡洗澡呢。
聶慶也豁出去了,連忙朝外跑去,片刻之後,就把小荷喊了過來。
小荷臉色蒼白,哆哆嗦嗦進了屋。
唐禹道:“小荷,過來給我按摩一下,天牢裡遭了不少罪,想你的小手很久了。”
小荷輕輕應了一聲,來到唐禹身後,小心翼翼給他按了起來。
而聶慶則是瞪眼道:“你小子不是說起來嗎?你怎麼還…”
唐禹直接打斷道:“師兄,你再不走,當心血濺到你身上。”
聶慶倒吸了一口涼氣,喃喃道:“你比謝秋瞳還狠,在房間裡殺啊?殺之前還要辱?你們真他媽絕配,老子不陪你們兩個癲子玩了。”
他轉頭就跑了。
但小荷已經渾身發抖了。
謝秋瞳今晚亂殺人,她本就害怕,現在唐禹又說這種話,她感覺自己已經沒活路了。
而見到聶慶走了出去,唐禹這才站了起來,沉聲道:“幫我擦水,不要胡思亂想。”
“姑…姑爺…”
小荷的聲音都在哽咽:“姑爺饒命啊,我也是…”
唐禹道:“閉嘴!做你的事!不要廢話!”
“哦…”
小荷連忙給唐禹擦拭身體,由於緊張,她不斷在出錯。
而突然的敲門聲,更是把她的膽都嚇破了,帕子掉落在地,眼淚都快出來了。
“想活命就脫衣服!快!”
唐禹也顧不得那麼多,飛快把小荷脫光,直接把她扔到了床上。
他鑽了進去,被子一蓋,他把小荷拉進自己的懷裡,低聲道:“等會兒不許說話!”
小荷眼淚已經流了出來,心中害怕到了極致。
門被推開了,謝秋瞳提著刀快步走了進來。
她瞥了四周一眼,最終看向床上的兩人。
唐禹見她渾身都是血,白衣都被染紅,披頭散發的模樣當真恐怖。
他頭皮發麻,道:“你提著刀來我這裡乾什麼!彆亂來啊!”
謝秋瞳卻是一臉平靜,瞥了一眼床上的小荷,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衣服。
她微微眯眼,沉聲道:“你要保她?彆說你不知道她是司馬紹的臥底!”
聽到這句話,小荷終於崩潰了,連忙哭喊道:“小姐饒命啊,小姐,我也是被…”
唐禹直接一巴掌打了過去,吼道:“讓你彆說話!你是聽不到嗎!”
他把小荷一把按到被窩裡,然後看向謝秋瞳,道:“你把她送給我那天,我就已經知道她有問題了。”
謝秋瞳道:“但凡是乾淨的,我從不苛責,但叛徒就該死,你一定要攔我?”
唐禹道:“她五年前逃難到的建康,那時候才十一歲,不可能是司馬紹的臥底。”
“她侍奉了你一年,然後你失蹤了兩年,意思是她十二到十四歲的時期,你都不在。”
“一個侍女,還是外地逃難來的侍女,僅有十二三歲,沒有你的保護,她在府裡能不受欺負嗎?”
“在此期間,司馬紹的臥底接近她,幫助她,保護她,因此她從那個時候成了司馬紹的人。”
“我的猜測沒錯吧?”
謝秋瞳冷冷看著他,緩緩點頭。
唐禹道:“十二三歲的少女,為了活下去,選擇接受幫助,她懂什麼背叛不背叛的?”
謝秋瞳道:“直到你進天牢,她都在給司馬紹傳遞情報。”
唐禹道:“你早已識破了她,你讓她看到的情報都是沒價值的,更何況這一次刺君事件,她還幫了你騙司馬紹。”
謝秋瞳譏笑道:“那是我聰明,不然倒黴的就是我了。”
唐禹點頭了點頭,道:“我知道你想表達什麼,你認為叛徒都該死,無論什麼理由。”
“我不反駁你,我也不認為你錯。”
“但我想保她一命,讓她跟我吧,我去舒縣需要人照顧。”
謝秋瞳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衣服,沉默了片刻,才道:“看來你是想女人了,那為什麼拒絕我?”
“如果你答應,現在躺在你身旁的該是我,我能比她差?”
唐禹無奈道:“我隻需要負責她吃穿活命,但要給你的就太多了,負擔不起。”
謝秋瞳道:“麵子我肯定會給你,但你最好想清楚,彆被人家耍了。”
“明天我會把她的奴籍給你,從現在開始,她徹底是你的人了,你想殺就殺,想睡就睡。”
“但唐禹,我三番五次為你讓步、為你妥協,你最好記在心裡,彆總是防備著我。”
“你始終要明白,你缺乏手段,你離不得我。”
“我們結合,才是最好的路。”
唐禹舉手,小聲問道:“可以隻結合,但不同路嗎?”
謝秋瞳指了指門外,道:“青樓窯女都要收錢,你指望我白給?你覺得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唐禹聳了聳肩,道:“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萬一我哪天真的擺爛了,就跟你混了。”
謝秋瞳舉起了刀。
她咬牙切齒道:“擺爛?跟我混?你當我前途不光明?王八蛋!”
“等你去了舒縣,你才知道老娘都快把你寵上天了!”
“半個月後上任,你做好準備吧你!”
說完話,她把刀砍在桌上,轉頭就走了。
這是她多年以來,第一次被氣得這麼慘,這麼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