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讓我回去了。”千仞雪的聲音低沉而略帶傷感,她的眼眉低垂著,不敢直視墨塵的眼睛,然而,眼底深處那無法掩飾的不舍之情卻如同一股清泉不斷地流淌而出。
墨塵靜靜地看著千仞雪,他的目光溫柔而深邃,輕聲回應道:“我知道,他跟我說了。”
千仞雪的眉宇間泛起了一抹淡淡的憂愁之色,她微微皺起眉頭,心中充滿了矛盾和糾結。
她既不想與墨塵分離,又不想讓爺爺失望。
這種兩難的境地讓她感到無比的痛苦。
墨塵將千仞雪輕輕地擁入懷中,用下巴親昵地蹭著她的額頭,感受著她的溫暖和氣息。
千仞雪則靜靜地靠在墨塵的懷中,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和安寧。
過了一會兒,墨塵輕聲問道:“什麼時候回去?”
千仞雪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緩緩地開口:“下午就回去了。”
墨塵沉默了,他的目光落在窗外那烈日當空的天空上,陽光熾熱而刺眼。
他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歎了口氣然後說道:“我明白了,回去以後就安心接受天使神的傳承就行了,外麵的事情有我。”
聽到墨塵的話,千仞雪沉默地點了點頭。
午飯過後,墨塵親自將千仞雪送回到了供奉殿。
在分彆的那一刻,兩人都沒有過多的言語,隻是默默地凝視著對方,想要將對方的身影深深地印在腦海裡。
雖然並不是生死離彆,但接受神的傳承並不是說可以隨便中斷的,因此墨塵已經做好了長時間不見她的準備
轉身離去,他的步伐顯得有些沉重。
而千仞雪則站在原地,目送著墨塵的背影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視線的儘頭。
墨塵來到了天鬥城月軒的門口,他停下腳步,抬頭看著那熟悉的門扉,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此刻的墨塵已經重新偽裝成了墨竹,畢竟以這個身份進行接下來行動的話,會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他深吸一口氣,推開那扇門。
門開的瞬間,墨塵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月軒內,悠揚婉轉的琴聲如潺潺流水般不斷傳來,那美妙的音符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讓人陶醉其中。
墨塵原本有些浮躁的心情,也在這琴聲的輕撫下漸漸平靜下來。
整個月軒都沉浸在這婉轉的琴聲中,時間都仿佛為它而靜止。
那股典雅、高貴的氣息如春風拂麵,讓人感到心曠神怡。
墨塵靜靜地站在原地,閉上雙眼,用心去感受這美妙的音樂。
他的心境隨著琴聲的起伏而波動,仿佛與這音樂融為一體。
終於,琴聲緩緩落下,如同夜空中的流星劃過天際,留下了一片寧靜。
在這寧靜中,唐月華身穿一襲藍色的素雅長裙,如同一朵盛開的藍色花朵,清新脫俗。
她的頭發被一根淡藍色的發簪紮起,更顯得她的高貴典雅。
唐月華邁著輕盈的步伐,緩緩地走到了墨塵的身邊。
“墨竹先生,好久不見。”唐月華微微欠身,輕聲說道。
她的聲音如同天籟一般,清脆悅耳。
然而,墨塵卻能從唐月華的眼底看到一絲彆樣的情緒,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憂愁和疲憊以及一股莫名的恨意。
他也注意到,此刻的唐月華狀態並不是很好。
“唐軒主,您看上去似乎有些心神不寧,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嗎?”墨塵麵帶微笑,語氣中透露出一絲關切,然而這關切卻並非真心實意,隻是他習慣性的偽裝罷了。
唐月華顯然沒有察覺到墨塵的真實想法,她略帶歉意地解釋道:“真是抱歉啊,墨竹先生,家中突遭變故,今天恐怕沒辦法教導您了。不過您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其他人來接替我的工作,待會兒會有專門的老師帶您去學習的。”
說完,唐月華甚至都沒有等待墨塵的回應,便急匆匆地邁步離去。
這一舉動讓在場的其他學員都感到有些驚訝,畢竟在他們的印象中,唐月華一直都是個溫文爾雅、知書達理的人,像這樣失禮的行為實在是有些反常。
不過,雖然大家心中都充滿了疑惑,但卻沒有人敢貿然開口詢問。
畢竟,唐月華在天鬥城的地位頗高,誰也不想因為多嘴而給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墨塵看著唐月華遠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他心裡很清楚,唐月華所謂的“家中私事”不過是個借口罷了,至於真正的原因,恐怕隻有她自己才知道。
然而,墨塵並沒有過多地去糾結這個問題,他隻是默默地跟著其他老師走進了教室。
一進教室,墨塵便看到了一個身材嬌小、麵容姣好的女子正微笑著向他走來。
“墨竹先生,您好,我叫玲瓏,是武魂殿在天鬥城的殿主。”玲瓏的聲音清脆悅耳,宛如黃鶯出穀。
墨塵見狀,連忙微笑著回應道:“您好,玲瓏殿主,很高興認識您。”
“不過你身為武魂殿在這裡的殿主,為何會來月軒當老師呢?”墨塵麵露疑惑之色,開口詢問道。
聽到墨塵的問題,玲瓏稍稍一怔,但很快便恢複了平靜,似乎對這樣的疑問早已習以為常。
她解釋道:“墨竹先生,我雖然擔任武魂殿在天鬥城的殿主一職,但同時也是武魂殿派來進行禮儀交流的老師。”
墨塵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玲瓏見狀,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墨竹先生,以後就彆再稱呼我為殿主了,直接叫我玲瓏就好。”
“好的,我知道了,玲瓏。”墨塵爽快地應道。
玲瓏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話鋒一轉:“軒主交代過,你的學習要從禮儀開始。不過,鑒於你也是武魂殿的成員,我決定先教你琴藝。”說著,她指了指身旁那架精致的大提琴。
墨塵順著玲瓏所指的方向看去,目光落在那把大提琴上,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好奇。
“琴弦與弓弦不同,波動時需要慢一些,要溫柔、細心地去感受。”玲瓏在一旁耐心地指導著。
墨塵聚精會神地聽著玲瓏的講解,然後走到大提琴旁邊,緩緩坐下。
修長的手指落在琴弦上,然而,就在這一瞬間,一股刺耳至極的雜音如同驚雷一般炸響。
這股聲音仿佛能刺破人的耳膜,即使是早已有所準備的玲瓏,也不禁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嚇了一跳,連忙捂住了雙耳。
這聲音實在是太過刺耳,太過尖銳了,就像是用指甲刮黑板一樣,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墨塵也被這聲音嚇了一跳,他猛地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那還在微微顫抖的琴弦,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挫敗感。
“咳咳,墨竹先生,你身為新手,一定要有耐心。”玲瓏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後,緩緩地坐在了大提琴旁邊。
玲瓏伸出手指,輕輕地撥弄著琴弦,與之前墨塵的粗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隨著玲瓏溫柔的撥弄,一陣悅耳的琴聲頓時響起,相比於之前那尖銳刺耳的聲音,這陣琴聲簡直宛如天籟一般,讓人感到心曠神怡。
墨塵的身體隨著琴聲的節奏有規律地抖動著,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玲瓏撥弄琴弦的手勢,以及她整個人的狀態,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一曲終了,玲瓏緩緩地睜開眼睛,那如深潭一般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她輕輕地站起身來,將位置重新讓給了墨塵,然後微笑著問道:“墨竹先生,剛剛可看懂了?”
墨塵有些不自信,但也隻能是硬著頭皮上了。
與此同時,星羅帝國。
府中的戴沐白猛地將在身下侍奉的丫鬟們狠狠地推倒在一旁。
戴沐白的雙眼充滿了血絲,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整個人被一股無法遏製的狂躁情緒所吞噬。
他的臉色因為極度的憤怒而變得扭曲,額頭上的青筋也一根根凸起,看起來異常猙獰。
在之前的那場比賽中,慕雨給他的身體留下了難以治愈的暗傷,這使得他在麵對大哥戴維斯時,完全處於下風,毫無還手之力。
而更糟糕的是,半個月後就是皇位爭奪了,以他現在的狀況,根本沒有絲毫勝算。
不僅如此,他還被軟禁在府中,想跑都跑不了,隻能眼睜睜地等待著半個月時間慢慢流逝。
戴沐白心中的絕望和憤怒如同火山一般噴湧而出,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
他憤怒地將手中的茶盞狠狠地摔向牆壁,隻聽“砰”的一聲,茶盞瞬間破碎,碎片四濺。
然而,這並沒有讓他的心情稍有平複,反而讓他更加煩躁不安。
這些天來,朱竹清對他的冷漠態度,就像一盆滾燙的熱油澆在他的心頭,讓他的狂躁情緒愈發不可收拾。
就在戴沐白還在房間裡發泄著自己內心的憤怒時,突然間,房頂上傳來了一聲清脆的聲響。
戴沐白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他的身體猛地彈起,迅速套上衣服,準備衝出院子。
然而,就在他即將起身的瞬間,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戴老大,是我。”
聲音傳來的同時,唐三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從窗戶中一閃而入,穩穩地落在房間裡。
戴沐白看到是唐三,他那原本緊繃的神經瞬間鬆弛下來,身體也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小三?你怎麼會在這裡?”戴沐白滿臉狐疑地問道,他實在想不通唐三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他的房間裡。
“之前大賽的時候你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我們輸得有多慘!”戴沐白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他本想破口大罵,但想到府邸外可能有無數雙眼睛正盯著他,便硬生生地把到了嘴邊的臟話咽了回去。
唐三一臉凝重地看著戴沐白,緩緩說道:“戴老大,先彆管那些了,我這次來是專門幫你的。”
戴沐白心中的疑慮更重了,皇位爭奪戰不可能借助外人的力量,他隻能用自己的實力戰勝大哥。
如果輸了,那麼等待他的就是被廢除魂力,猶如一隻籠中鳥一般被人監視一生。
而等待朱竹清的則是更加淒慘的命運。
“你怎麼幫我?現在我連這院子都出不去,還談什麼爭奪皇位?”戴沐白一臉頹然地說道。
唐三嘴角泛起一抹陰險的笑容,隨後不緊不慢地從懷中掏出一根黑紫色的針,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
“這是閻王帖,”唐三的聲音低沉而冷漠:“就算是封號鬥羅中了這毒,也絕對活不了。”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無法掩飾的自信。
戴沐白的目光被那根黑色的銀針吸引住了,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它。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戴老大,”唐三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帶著一絲誘惑:“我可以下毒,乾掉你大哥,這樣一來,星羅帝國的皇位就肯定是你的了。”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算計和陰謀,讓人不寒而栗。
戴沐白的心中猛地一動,他不禁開始想象自己登上皇位的情景。
然而,當他的目光從那根閻王帖上移開,落在唐三手中那半瓶紫色的藥水上時。
“不行,”戴沐白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下毒這種事情絕對不行。如果大哥在這個時候死了,恐怕朝堂上很快就會有人懷疑是我乾的。”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我不能冒這個險,我還沒有足夠的實力去麵對那些可能的指責和懷疑。”
說完,戴沐白再次看向了桌子上的那根黑色銀針,它依然靜靜地躺在那裡,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半個月後我會找機會用它殺死大哥,屆時我仍然能夠順利的登上皇位。而且在比賽中使用陰險手段是被允許的。”戴沐白陰險的笑著。
兩人的密謀全都被門外的朱竹清聽在耳中。
此刻的朱竹清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盯著眼前的這扇門。
戴沐白被軟禁了,但朱竹清並沒有被軟禁。
畢竟她的天賦比姐姐朱竹雲更好,一旦戴沐白失敗,她可能會被戴維斯收入後宮。
儘管她不想要向命運屈服,但她也絕對做不到使用如此陰險的手段去贏得比賽。